“吧唧”謝雷一時不察,腳下踩斷了一截枯枝,不過這沒應該沒大礙,謝雷得意的看著還是一臉茫然毫不自知的傭兵,提著彎刀,毫不掩飾自己的蹤跡慢慢的向傭兵走去。
緩緩提起彎刀,謝雷對準了這個傭兵的脖子,狠狠一刀的劈下。沒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濺,謝雷驚訝的看著在那刀鋒貼近那傭兵脖子幾乎差幾毫米就能劃破那脆弱的肌膚的時候,這個傭兵突然反常的跳開了,避開了謝雷這必殺的一刀。
不過更令謝雷愕然的是,這名跳了開去,距離自己也不過5.6步遠的傭兵依然像是沒有發覺近在眼前的自己。雖然現在一反常態的沒有趴下身體,但卻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
“帕多,我感到有些不對勁,你發現有什麼狀況沒有。”中年傭兵衝著空無一人的樹梢上低喊著。
那個位置,謝雷目光驟然縮緊,如果謝雷沒記錯的話,那個位置原本是潛伏著一個傭兵,不過卻早已被帝國士兵打昏揪了下來,不過麵前的這個傭兵卻依然衝著那個衝著那個一眼望去就能看盡的位置低聲喊話。這不得不讓謝雷詫異不已,這麼說來,裏奧一世所說的迷惑,竟然能讓人產生如此程度的幻覺。
“帕多,回話,帕多,出什麼事了,帕多。”看到自己眼中的樹上,那紋絲不動的身影,中年傭兵按耐不住了,他轉向麵對著那顆大樹,飛快的爬了上去:“喂,帕多,怎麼了。”中年傭兵伸手探向那個他眼中那動也不動的帕多了,然後,他愣住了。
他緩緩的收回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後再對著他眼中的那個帕多的身體探去。然後中年傭兵再次收回手,又向這那個眼中的身體探去。再然後,中年傭兵又迅速的收回手來,再次向那眼中的身體伸出手去,中年傭兵的臉上,已經顯露出完全掩蓋不了的慌張……
樹下,謝雷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樹上發生的這一幕,沒有去製止。在謝雷眼中,他隻能看到那個中年傭兵露出一副驚懼的臉色,然後一次又一次的不斷伸出手去探摸他身前那片空無一物的樹幹,一遍又一遍,隻是隨著次數的增加,那名傭兵臉上的驚恐也越來越重,渾身也開始不住顫抖。
中年傭兵的手不知何時開始,已經顫顫巍巍的了,他最後一次顫抖的伸出手去,可是那隻顫抖的手,卻還是在他驚恐的目光中,穿透了那個他眼中一動不動的帕多。中年傭兵此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沒有繼續蹲坐身上,而是直起身來,挺直腰杆站在了大樹上,看向樹下自己眼中那滿是自己傭兵團潛伏著的弟兄們的身影:“有沒有人能聽到,回答我,回答我啊……”中年傭兵像是突然蒼老了數十歲,他的嗓音也在不斷的顫抖著,樹下,那些傭兵團的傭兵沒有一人應答他,甚至連身體都是繼續潛伏在預定的地點,一動不動的。
起風了?中年傭兵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這讓他覺得好受了些。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樹下他眼中依舊潛伏,但卻一動不動,連一丁點兒聲音都為發出的傭兵兄弟們。風吹亂了發梢,中年傭兵伸出顫抖的手想扶正那胡亂飛舞的頭發,可瞬間,他停住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身旁的那個名為帕多的傭兵。起風了,對,是起風了,風還很大,甚至連樹葉都被風刮得“嘩嘩”作響,可是帕多,那個傭兵,別說頭發,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在這狂風中飄蕩一下。時間仿若在此刻停止,中年傭兵機機械著扭動的腦袋,看向了樹下的傭兵弟兄們,他的瞳孔在這一刻,放到了最大。
樹下,疾風吹勁草,不時有著片片落地的枯葉再次隨風飛起,不知飄向何處。可是自己的弟兄們,卻還是絲毫沒有動彈,頭發,衣角全都石化了一樣,完全不受這狂風的影響,一如始終,連飄一下都沒有。
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中年傭兵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恐懼的情緒,渾身上下激烈的顫抖著,手也有些開始抓不住身旁穩定身體平衡的樹枝了。
“不該來的,我們果然不該來的,這是魔鬼的地方,我們不該來的……這是禁地……”中年傭兵神經質的喃喃自語,突然腳下一滑,摔落到樹下。“咚”劇烈的衝擊還有精神的折磨將這名傭兵壓垮了,中年傭兵的頭顱陷入了深深的土地中,渾身也不再顫抖,顯然不是死了,便是陷入了昏迷。
“把他們都綁起來,我們該去會會那條大魚了。”謝雷麵帶憐憫的看了眼這個昏迷了,精神卻幾乎崩潰的傭兵,此時此刻,謝雷也沒了殺死對方的興致,看著已經全部放倒,打昏,捆綁的一眾傭兵,謝雷讓100個士兵留下看管,然後和這裏奧一世,帶著剩下的士兵,靜悄悄的向不遠處那還燃著篝火的營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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