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風和穆四娘半信半疑,這種事怎麼說都是廿九理虧啊,怎麼他一大男人還咬牙不放,死活不承認了。
冷青風把莫歸夙拉到一旁“我說兄弟你不能這樣,大丈夫行的端做得正,你不是喜歡廿九嗎?你就認了唄,也不能殺了你不成。”
“不是,不是。我……哎呀我真是有口說不清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真的是她發燒了,不行咱讓大夫診斷一下,這我莫歸夙也不是這樣的人啊,這以後我在廿九麵前還怎麼做人啊?”
冷青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說你就死強吧,等大夫來了,看你怎麼賴賬。“行,我這就去請大夫去。”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閻王不死心,我看你怎麼圓。
莫歸夙頭有點疼,昨天的事依稀都想起來一些,他下樓去煮熱水,還見一旁放著切了一半的薑片,就愈發的確定了,昨天的事大抵是那樣的。心裏無端送了一口氣,這樣也對廿九有個交代了。
這大夫也來的夠快,幾乎是被冷青風連拖帶拽給綁來的,拖到廿九的床前“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大夫把藥箱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拿出一個小枕頭來,不緊不慢的放在床上,把廿九的胳膊放在上麵,這才側坐在床別。
冷青風有點著急,這好端端的人,一下栽倒了,是誰都嚇了一跳,心急如焚的偏偏還遇了這麼個性子慢的主:“大夫,您能不能快點,這人還病這哪?”
大夫看了一眼冷青風“著急什麼,這一路把我跑的,還沒靜下來了那。我這判不準,下錯了藥,算你的啊?你這小夥子急的好沒道理,一別站在去。別來煩我。”
冷青風正要說些什麼,就把穆四娘攔下了。穆四娘現在還記得這老頭的脾氣啊,那把她一通罵,她可不想觸這個黴頭去。
大夫坐了下來,手指一抬落在她的手腕上,閉著眼睛,聽著她的脈。不一會睜開了眼,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裏麵。
提著筆在紙上寫了些東西:“你隨我去抓點藥。”
穆四娘順著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嗎?還是他。”
冷青風皺眉,伸手就把四娘擋道自己的身後,諂媚道:“我和你去就行。”
大夫搖頭,收拾著自己的箱子:“我不喜歡你這個小夥子,冒失的沒有道理。你這丫頭還行。”
冷青風眼角抽搐,顯然不大高興。“大夫,您還是說說,她的病情是怎麼回事吧?我們這都著急的知道那?”
“這位姑娘,火氣還真是不小,這是氣的昏過去了。又加上昨天傷風了,不過好在是燒退了,不然現在還睡著那。”
“那他的燒是這麼退的?”
大夫皺眉“燒必然不是自己退的了,喝了薑湯退的。這姑娘身子虛,思慮過度,脾氣鬱結,久則傷正,運化失常,你們要多加開導,畢竟大夫是治不了心傷的。你隨我來。”
點了穆四娘就出門了。冷青風雙手一番,看著一旁的莫歸夙“想不到你說的是真的,萬萬沒想到啊。”
莫歸夙把熱水放下,從臉盆上取下一塊布,蘸上熱水,放在溫廿九的額頭上。“你說這人,真的能傷心的病成這樣嗎?”
冷青風坐了下來,廿九這病,八成是和燕南飛脫不了關係的“誰知道那,我喜歡穆四娘那時,也不至於難過至此,雖然有的時候是真的讓人心神不寧,茶不思飯不想,但也不至於一病不起啊。”
他頓了一頓,想起過往的種種。“或許也至於,隻是我還沒等上,多虧廿九從中調和了。”
莫歸夙看著一臉憔悴的廿九,失去了往日的生機,看起來就跟白紙糊的,一碰就碎。“這人怎麼才能走出來了?”
冷青風無措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隨緣吧。”
溫廿九這一病就是三天,滴水未進滴米未沾,在醒了喝了一大碗的粥。燒也退了,這病了一場,人也變的感傷了,一天天最多就是坐著,客棧的日子又回到了從前。
熱鬧歸熱鬧,總歸是少了點什麼。莫歸夙端著托盤,掀開廚房的布簾的時候,總會回頭看一眼二樓。
穆四娘坐在櫃台前,扒拉這算盤,收著錢。冷青風時不時過來和她說幾句話,倒也開心,隻是少點什麼?吃飯的時候也平添了幾分寂寥。碗筷交錯的聲音,在無其他。
溫廿九坐在矮塌上倚著窗戶,看著窗外的落葉,一片片的枯黃,落了一地,風吹過徒增淒涼。
冷青風手提著掃帚,劃拉這落葉,這一個回身,又竟被風吹散。四娘站在院子裏笑他笨。他幹脆扔下掃帚去追四娘,你追我趕也歡快的很,那葉被帶的滿院子跑,冷青風把四娘堵在了樹下,倆人笑聲陣陣,廿九看了一會眼睛就噙滿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