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驀然(1 / 2)

夜色漸濃,方才還安靜的樓中漸漸喧囂起來,蘇藥已飲了小半壺酒,有些微醉,眸色迷離的半撐著下巴聽著外麵的藝妓彈琵琶,細碎的額發淺淺垂在少年的臉上,襯得少年柔弱無依。

“蘇藥,你怎麼了?”穆天策看她一臉的迷茫,不禁站起來隔著桌子推了推她,擔憂的問道。

“沒事,就是有些醉了,坐一會兒就好。”蘇藥無力的搖搖頭,淺笑回他。

“撐不住就睡一會兒,我待會兒打發個人去楓橋叫蘇伯讓人駕輛馬車來接你回去。”穆天策坐到蘇藥身邊拍拍蘇藥的肩,提議道。

“不行,別去。”蘇藥反手握住他的手掌,製止。

“為什麼,你可別告訴我偌大的一個楓橋輛馬車都沒有。”穆天策不解的挑眉,蘇藥有什麼秘密在身上怕他發現不成。

“蘇伯要是知道我又醉酒了,還是在青樓裏,一定會把這事告訴淨初的,淨初知道了此事肯定不會放過我。”蘇藥痛苦的揉著額頭,她隻要一想到淨初知道她醉酒就頭疼。她那個手下可不好惹。

“那行,我先幫你讓人送一盅醒酒湯來,你好好坐一會兒,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淨初是誰,連你都怕。”穆天策想起自己在生死穀時住的就是淨初的屋子,隻是淨初出去辦事了,一直未回來,所以他沒有見到那人,此時蘇藥這麼一說,穆天策頓時好奇起這位未謀麵的男子來了。

能讓蘇藥這樣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人都害怕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就是個人樣呀,你以為什麼樣,還長著三頭六臂不成。”蘇藥依舊撐著腦袋,耳根因為醉酒而微微泛紅,此時這樣趴著,顯得有些可愛。

“那你怕什麼,就是個人樣呀。”穆天策好笑的摸摸她的發頂,像個長輩一樣溫聲道。

“還是怕,你是沒見過他,淨初狠起來我都要相讓三分。”蘇藥把玩著空了的青瓷酒杯,懶得扒開他的手,仍由他弄亂自己的頭發,因趴著說話,聲音有些糯糯的。頗有幾分可憐巴巴的味道。

“比你都狠的人我倒是想見見。”聽蘇藥這麼一說,穆天策更加好奇了,收回手興致勃勃的問道。

“見什麼見,我都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怎麼見。”蘇藥側過頭,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蘇藥,你是不是易容了?”穆天策陡然看清蘇藥的臉色居然如常,這不和常理呀,她都醉了,紅了耳根,沒道理臉不紅呀。

“嗯,怎麼了,你看出來了,不可能呀,我的易容術居然能被你看破。”蘇藥雖未全醉,但也隻剩三分清醒了,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皺眉不解道。

“不是,我沒看出來,隻是你喝醉了,耳朵紅了臉卻沒變,這不和常理,所以我猜你易容了。”穆天策沒想到她真的易容了,那蘇藥的真容會是什麼樣子,看她這一身無人可及的風華,真容一定也不差。

“猜的呀,我說我易容術怎麼可能會有人能看穿。”蘇藥鬆了口氣,得意道。

“兩位公子,奴婢奉命來送醒酒湯了。”門外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

“進來吧。”穆天策咽下嘲笑蘇藥的話,揚聲道。

“是。”小丫鬟低著頭恭敬地走進了,擺上湯盅和碗。

雅間的門因為小丫鬟的進入而沒被帶上,蘇藥正好聽到下麵舞台上飄來陣陣琴聲,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眸光清醒了幾分,問身側布湯的小丫鬟道。

“那台上的彈琴的那位姑娘是誰?”

“喔,公子問的是我們的花魁舞櫻姑娘吧,今夜我們花魁開苞,公子可要把握好呀。”小丫鬟抬頭望了一眼台上盤膝彈琴的紫衣女子,會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