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賦的話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歎息聲,蕭晨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可是很多事,都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賦兒,如果說我現在後悔當初那樣逼你了,你還會回到嫣兒身邊嗎?也許,真的隻有你才能給她幸福!”
蕭晨的話讓南宮賦愣住了,他會回到嫣兒身邊嗎,他自己都不知道。
當初蕭晨是逼了他,請求了他,可如果他沒有想要離開蕭榕嫣的想法,就算蕭晨以死相逼,恐怕他南宮賦也不會動搖半分。
隻能說,當時的蕭晨的那些行為隻是一個引子,讓他心裏想要蕭榕嫣平安的活著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但是現在,蕭晨這樣一說,南宮賦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時至今日,他在乎的還是蕭榕嫣的安全,而這兩年多,他身邊的對手越來越多,這樣複雜的環境,真的要因為蕭榕嫣剛才那幾句悲傷地話而改變嗎?
最終,南宮賦什麼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他要好好的冷靜一下,他不能因為蕭晨的改變和蕭榕嫣那些酒後醉言而改變自己的決定,如今的自己比以前更加的危險。
南宮賦躺在沙發上,想著裏麵睡著的女人,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他有多久沒有離蕭榕嫣這麼近了,雖然第二天也許依舊是冷漠相對,但至少在此刻是美好的。
南宮賦想著蕭榕嫣,也慢慢的睡著了,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南宮賦睡得最安穩的一覺,隻因為在不遠處有一個女人陪著他。
可是這樣的奢望南宮賦不敢去爭取,他已經有過一次讓蕭榕嫣差一點死去的經曆,所以現在這樣,能知道蕭榕嫣平安的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第二天,南宮賦一早就醒了,這一覺他覺得自己睡的好長好長,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南宮賦睜開眼下意識的看了看對麵那扇房門,嘴角微微上揚,那個女孩還在裏麵。
南宮賦真的很忙,他醒來沒多久,赤練他們就拿著一堆文件過來找他,不管他身在何處,這些工作始終伴隨著他,而這兩年多來,南宮賦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赤練推門進來後,看到自己的少主臉色似乎柔和了許多,他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開口詢問到。
“少主,請問今天的早餐現在送來嗎?”
盯著南宮賦的一日三餐,已經是赤練的第一任務,這是他們的夫人交代下來的命令,隻是似乎每次問道南宮賦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可是今天,他們這個陰晴不定的少主好像心情很好。
南宮賦一邊看著手裏的文件,在赤練問起早餐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看正對麵的房門,然後淡漠的說了一句。
“待會兒我去餐廳吧,先把今天的工作彙報一下!”
雖然語氣冷淡,但對赤練他們來說絕對是如沐春風般的溫暖,他們的少主有多久沒有這麼好聲好氣的和他們說話了,不是黑著一張臉,就是直接來個冷眼。
不過赤練也不敢造次,在南宮賦的話說完後,立刻認真的彙報起這幾天的工作和接下來的行程。臥室裏,蕭榕嫣漸漸蘇醒,隻是她的頭為什麼這麼疼呢,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忽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非常的陌生,蕭榕嫣‘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幹淨整潔的臥室,再看看房間裏的陳設,蕭榕嫣這才想到自己是在天際星辰的客房裏麵。
蕭榕嫣坐在床上,努力的回憶著昨天的事情,漸漸的,許多畫麵從眼前閃過,她想起了昨天下午和南宮賦之間的事情,想到了晚上的聚餐,自己好像在不停的喝酒,坐在對麵的南宮賦始終冷漠的坐在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好像心裏非常的難過才喝醉了。
至於醉酒後的事情,蕭榕嫣就怎麼也記不起來了,她隻以為自己現在是在自己弟弟或者傑森他們的套房裏。
蕭榕嫣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宿醉真的太難受了。
蕭榕嫣下床後進了浴室,十幾分鍾後就走了出來,原本有點邋遢的樣子經過梳洗也變得清爽多了,不施粉黛的臉看上去更加的精致完美。
蕭榕嫣看了看身上昨天穿過來的衣服,眉頭皺了一下,昨晚自己究竟醉成了什麼樣,居然她的爹地媽咪都不想管她了,那是不是也應該給她送一套幹淨的衣服呢。
蕭榕嫣邊想著邊往門口走去,才碰到門鎖,就聽到外麵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悉,可究竟在哪裏聽到過,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蕭榕嫣打開房門,露出一個腦袋,她想看看昨晚究竟是那個好友好心的收留了她這個酒鬼。
隻是蕭榕嫣看到的是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的背影,他們筆直的站著,正好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到辦公桌後麵坐著的究竟是誰。
南宮賦一直在專心的聽著赤練的彙報,隻是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光影,又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他放下手裏的文件,忽然冒出三個字。
“你醒了!”
正在認真彙報工作的赤練和另外一個暗衛看到自己的boss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向身後的那個臥室門口,當看清門口出現的女人後,臉上都出現了驚訝的表情,站在那忽然感覺整個房間出現了一種尷尬的氛圍。
尤其是赤練,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他們的少主看上去會格外的神清氣爽,難不成昨晚他和蕭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麼,那是不是代表他們以後的好日子又要到來了呢。
此刻,站在門口的蕭榕嫣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原本想著不在蘇婧翎的房間,也應該是在自己弟弟,或者是傑森他們的房間裏,可是看到辦公桌前坐著的男人,整個人就傻愣愣的站在門口,都不知道用什麼反應來回答剛才南宮賦的那句話。
想到昨天下午的事情,他們之間似乎已經變成了陌生人,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啊,為什麼自己又會在這個男人的房間,還有,他們昨晚是一起睡的嗎,這個套房就這一間臥室。
蕭榕嫣整個人僵在那裏,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此刻尷尬的氣氛,眼睛盯著南宮賦,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一直就沒抬頭看過她。
南宮賦倒是一臉的淡然,看了看手腕的表,和赤練說了一聲。
“去找二少,把剛才我說的那些告訴給他,他知道怎麼做,你們先出去吧!”
赤練和另外一位暗衛在聽到南宮賦的話後終於回了神,聽到南宮賦的交代後,立刻離開了房間,隻是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蕭榕嫣。
在經過蕭榕嫣麵前的時候,赤練停下了腳步和蕭榕嫣打了聲招呼,眼神中還有一絲笑意。
“蕭小姐好!”
蕭榕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隻是臉上的表情還有點僵硬,整個人沒有以往的淡定,多了一點慌亂。
他們兩個人都是跟在南宮賦身邊六七年的暗衛,蕭榕嫣的身份他們當然知道,而且對蕭榕嫣和南宮賦之間的事情也是非常清楚,所以剛才看到蕭榕嫣出現在南宮賦房間裏的時候,明顯心裏大吃一驚,難道說他們的少主終於想明白了。
這兩年多,赤練看著自己的少主如何的折磨自己,他們這些做為南宮賦最信任的暗衛,都希望南宮賦能放下心裏的枷鎖,現在看到了蕭榕嫣,赤練下意識的認為南宮賦是不是決定重新追回蕭榕嫣了,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赤練他們離開了,整個套房又恢複了安靜,隻是這樣的安靜太過詭異,蕭榕嫣從南宮賦出聲後就沒有動過半步,始終站在門邊,一臉的呆滯。
這樣的狀態蕭榕嫣似乎經常會有,以前在美國的時候,蕭榕嫣總是表現出一副呆萌的樣子盯著南宮賦看,那眼神中總是充滿了滿滿的愛意。
而每次這個時候,南宮賦總是嘴帶淺笑,一把抱住蕭榕嫣,然後寵溺的揉著她柔順的長發,溫柔的說一句。
“小呆瓜,是不是有被賦哥哥俊朗的外表迷惑了啊!”
而蕭榕嫣總是會乖巧的點點頭,然後撫摸著南宮賦這張俊美的臉蛋,軟糯的說一句。
“賦哥哥太漂亮了,嫣兒一輩子都看不夠!”
可是現在,蕭榕嫣依舊像以前一樣呆呆的站在那,盯著他看,可是那眼中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柔情。
蕭榕嫣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雙手有點緊張的拽著衣角,眼神有點冷漠,還有幾分疏離,她不能在表現的那麼的主動,每次主動的結果就是被傷的更重,這些年,蕭榕嫣早就學會了用冰冷的外表來掩飾自己脆弱的心靈。
南宮賦安靜的坐在辦公桌前,兩隻手慢慢的從辦公桌上垂到了桌子下麵,他緊緊的拽著拳頭,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試圖讓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的樣子。
“沒事就去餐廳吧,我媽咪在那等著你!”
從始至終,南宮賦都沒有抬頭看一眼蕭榕嫣,說話的聲音有點沙啞,天知道剛才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說著這樣一句話,他的喉嚨忽然幹燥的有點生疼,可他現在隻能說這樣的話。
蕭榕嫣聽到南宮賦的話後,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她以為南宮賦會陪著她一起,可南宮賦始終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頭都沒有抬過,最終,心中那一絲喜悅被現實的失落給擊潰。
蕭榕嫣終於清醒了,她怎麼忘記了昨天這個男人有多麼冷漠,她怎麼能期待一夜之間這個男人會有所改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