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白倉庚自嘲一笑。緩緩睜開雙眼,轉頭,看向晴裳“我一直沒問你,過去的十四年,你是怎麼過的?”

晴裳垂眸。笑了笑“我自小就被親父母拋棄,由母狼養大,在林子裏,一直都是過著弱肉強食的生活。後來,應該是四歲那年吧,被一直老虎追著跑,被路過的遊俠救了下來,後來她教我說話,寫字,也教我練功夫。她便成了我師父。隻是三年前她去世了。那天她說要去一個地方辦事,結果就再無音訊,後來她托一個叫薑珩的人告訴我她已經死了。”

白倉庚微微蹙眉“我記得你在軍中武功並不比百裏橫差,怎麼初見你的時候被人追著打?”

“因為師父托薑珩捎信給我,叫我不要展露出她教我的武功,所以我一直都沒用,要不是阿倉那天故意試探,我還真不會露出馬腳。”

白倉庚淡然一笑“你也藏了兩年,要不是我要回朝,小心謹慎地再篩選出十萬人,我也不會發現。那你既然有師父,應該是有名字的吧?”

晴裳搖了搖頭“師父一直都叫我徒兒,她說她就我這一個徒弟,所以叫徒兒就好了,名字讓我自己想呢。”

“那你師父經常在你身邊嗎?”

“她好像經常有事情,我總覺得她是江湖上某個幫派的主子,因為有一次我看到一個人過來找她,先下跪了呢。總之,她每次都給我布置任務,每年也就回來兩三次。”

白倉庚扯了扯嘴角,望著晴裳“一直一個人,一定很苦吧。”

晴裳望著白倉庚蒙著灰的眼眸,她是孤兒,察言觀色是她的本領,她自然明白白倉庚此時的心情“阿倉,聽說皇帝有皇帝的規矩,為什麼你在我和秦王爺麵前都是稱”我“呢?”

白倉庚笑道“因為我不想當皇帝啊。”

晴裳聽著,無奈一笑。

白倉庚歎了口氣,坐起來正要繼續批閱奏折,腦子裏忽然閃過晴裳剛才說過的一句話“你剛才說你師父托薑珩給你帶信?”

晴裳點了點頭“是啊,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子。”

“你知道你師父叫什麼名字嗎?”

晴裳微微蹙眉“師父從未提起,不過有一次我聽到他們對話,其中一個人好像叫她……盟主。”

白倉庚一下子來了精神。這就對了,靈鷲盟前任盟主,霍纓,三年前死於淮國國君淮子胥手上。薑珩是她的得力助手,如今仍然是靈鷲盟內僅次於盟主的令主。

晴裳看著白倉庚的樣子,覺著不對勁,問道“阿倉,你怎麼了?”

白倉庚回過神來,想著這妮子倒是撞大運了,不過霍纓不告訴晴裳她的身份,應該是有原因的,所幸也就不說了“沒什麼,就是想到我的一個故人。”說著,外麵子時的打更聲響了起來。白倉庚對晴裳笑道“這麼晚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晴裳點了點頭,想著橫豎白倉庚身邊都有暗衛,如今叛軍也都誅殺了,她也不需要一直守在白倉庚身邊“好,那我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