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大地一眼望不到盡頭,空寂荒涼,渺渺無人煙。
遠處山脈連綿起伏,一座座大山巍峨高聳,直入雲霄,自有一股磅礴氣勢,如同遠古神話中撐起蒼穹的天柱。
這就是無盡大荒,廣袤無垠,雖名為大荒,卻並不荒蕪,有古木參天,高達數百米,可以與大嶽比肩;靈藥遍地,醉人馨香撲鼻,傳聞曾有絕世神藥顯現,瑞彩繚繞,繽紛異象驚人;山穀中靈泉汩汩而流,清澈晶瑩,騰起陣陣朦朧靈霧,凡人吸上一口都可祛病延年。
大荒亦是凶名赫赫,無數蠻荒凶獸出沒在高山大澤中,它們吼聲能夠震動山河,可令風雲變色、百獸臣服,異常可怖;還有在大荒中存活漫長歲月的神秘異族,有大教老人曾言,他們殘忍無情、茹毛飲血,敵視外族,不懼與天地戰鬥,且以凶獸為食!大荒深處更有可怕景象,一座大山搖晃轟然站起,竟是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有巨獸匍匐在地,蘇醒時即口中吞吐日月星辰!
大荒存在無盡歲月,久遠到難以想象,吸引了無數強者、天驕來此冒險、曆練,希望找尋到逆天機緣,最終大多都不幸喪命,身殞道消;而有大氣運者,僥幸未死,後都成為了一方巨擘。
轟隆隆!
原本無雲的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雷電,晴天霹靂,將一座小山辟的坍塌,樹木都化為飛灰,碎石飛射四方。
天有不測風雲,霎時間片片雲朵自四麵八方湧來,遮天蔽日,天地都黯淡了下來。
又一道雷霆落下,山巔一頭威武巨獸嘶吼,身軀直接消融,血肉都被蒸發。無窮雷電交織,厚厚的雲層被撕裂開來,一道道雷電好似蛟龍巨蟒橫空,密密麻麻,成千上萬;又好似雷電汪洋,波濤肆意,將天空都遮擋,日月都無光,神威煌煌,讓凶獸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畏懼這無上天威。
虛空中出現一條條黑色的裂痕,蛛網般的蔓延開來,溢出可怕虛空之力,吹出黑色的罡風。虛空不斷扭曲,巨大的裂縫中不時噴薄出紫色的天雷,混合著雷電劈落,響聲劇烈,成片古木直接被抹去,群山大地都在晃動,天地都要毀壞。
就在這時,裂縫中突然衝出一個人,他周身繚繞著金色的道則,金光燦燦,流光溢彩,護持著他的軀體,猛烈罡風、雷電不能傷他分毫。
“欺人太甚!他日我方雲飛必將殺上碧落神宮!”
金色道則散去,隻見是個英武男子,手持巨斧。他身上戰甲破碎,遍布傷口,黑發披散,口中噴出鮮血,眼底滿是恨意。
“你以為你還能逃走?今日就讓你死在這裏,何來他日之說。”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沒有絲毫感情,裂縫中又走出兩名男子。
居左一人身穿道袍,頭戴玉冠,一派道骨仙風,他右手結印,麵色淡然:“老夫碧落天寒陽宮禦天使,趙公冶。”
居右一人身著銀甲,手持一柄大戟,冷笑道:“我乃碧落天始圖宮禦天使,鄭堯庭。”
“倒是看得起我,派出兩個聖境禦使來圍殺。”方雲飛心頭一跳,咬牙道。
“圍殺?真是笑話。殺你何須圍殺,螻蟻而已。”鄭堯庭嗤笑一聲,說道:“若非你身懷帝尊符篆,早就將你鎮殺在寒陽宮前。”
趙公冶搖頭說道:“現在不要反抗,說不定饒你一命,廢除一身修為,還能做個奴隸。”
“跟他說什麼廢話,狗一樣的東西也想高攀我族明珠?現在連累聖女也要受千年歲月之苦。”
鄭堯庭手中大戟閃爍寒芒,冷笑道:“你若交出野種,還能留下神魂,在我始圖宮殿前油燈裏受千年熬煉之刑,尚有轉世投胎之日,不然就地誅殺,讓你魂飛魄散!”
方雲飛怒發衝冠,渾身浴血,濃密黑發飛舞,狀若魔神:“如此折辱於我!你們修行千百年,我方雲飛不過數十載,今日大難不死,來日必斬你二人頭顱!”
“冥頑不靈,該低頭時就要低頭。”趙公冶抖動寬大的袖袍,飛出一方玉印。
玉印上刻有山川草木,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迎風變大,虛空浮現重重大山虛影,放佛承載著大山大河,重若千鈞,衝著男子鎮壓而去。
“戰!”
方雲飛大喝一聲,巨斧立劈而下,一道雪亮的鋒芒匹練斬出,威勢浩大,虛空都切開,撞在大印上,大印轟轟隆隆顫動不停,山川虛影被打散。他整個人倒飛出去,周身傷口流血不止,耳鼻中都流出鮮血,渾身像是要裂開一般,幾乎要拿不住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