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穀傳軍的處境可就更加尷尬了!
程信是市政府秘書長,堪稱是市政府的大管家,穀傳軍的主要活動差不多都是由程信來安排,如果程信跟穀傳軍不是一條心,而是一心聽從衛斯年的,那麼穀傳軍的工作,甚至一些私下裏的活動都會掌握在衛斯年的手中,那麼穀傳軍也就更加被動了!
自己要不要給穀傳軍提醒一下這件事呢?陳慶東有些猶豫。
不過,陳慶東又認為,自己能看出來的問題,穀傳軍應該也能看的出來,那麼穀傳軍肯定是有計劃的,自己還是不要去做這種自作聰明的事了?
穀傳軍也像是對馬德民那種語氣對程信說道:“現在先不對這件事定性,你先從各職能單位抽調一些人,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
程信道:“是,穀市長,我馬上就去安排。”
穀傳軍又道:“對於胡海忠今天提到的那件事,你也組織人開始寫一篇材料,準備在常委會上用。”
程信問道:“怎麼定調子呢?”
穀傳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程信,沒好氣的說道:“我跟胡海忠談話的時候怎麼說的,你不記得了嗎?”
程信的臉色變得很尷尬,連忙說道:“記得!記得!”
穀傳軍道:“既然記得,那就按照那個意思去寫就行了。”
程信又唯唯諾諾的應了兩句,便退了出去。
等程信離開了辦公室之後,陳慶東也準備離開,穀傳軍卻說道:“慶東,你留一下。”
陳慶東便站在了那兒,等著穀傳軍的吩咐。
穀傳軍卻又對陳慶東點了下頭,說道:“坐吧。”
陳慶東說道:“老板,您有事吩咐,我站著就行。”
穀傳軍笑道:“我想跟你聊一會呢,你要是一直這麼站著,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走吧,咱們去外麵沙發上坐。”
陳慶東便跟著穀傳軍來到了外麵的小客廳,和穀傳軍相對坐在了沙發上。不過,穀傳軍輕鬆的把身體靠在了後麵的沙發上,還翹起了二郎腿,陳慶東卻隻把大半個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還把腰杆挺得筆直,以示對穀傳軍的尊敬。
穀傳軍問道:“我昨天說的讓你找個媒體界的朋友來報道那幾個菜市場的事,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陳慶東道。
“是嗎?”穀傳軍對陳慶東的速度似乎很有點意外,又問道,“是什麼人?”
陳慶東道:“您剛剛還見過。”
穀傳軍很疑惑:“我剛剛見過?”
陳慶東不敢給穀傳軍賣關子,便說道:“對,其實就是今天在武警醫院向你提問,並且說了一些那幾個菜市場黑幕的那個女孩子。她叫關悅,是《淮海晚報》的實習記者。昨天您在報紙上直接批示的那起李廣彬事件,就是這個關悅寫的。”
“是她啊!”穀傳軍也回憶起了關悅小巧靈動的樣子,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微笑,又道,“對,我記得,昨天我看的那篇文章確實是一個叫關悅的實習記者寫的。慶東,原來你認識她?”
陳慶東坦誠說道:“我之前也並不認識她,隻是昨天才主動聯係到她的。”
穀傳軍盯著陳慶東,問道:“你為什麼會想到聯係她?”
陳慶東如實道:“您昨天交給我這個工作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該怎麼完成,而且還要完成的漂亮,不能拖泥帶水。我昨天對您說我有幾個媒體界的朋友,這個是真的,不過我這幾個朋友有的是在省報工作的,有的是在網絡上混的風生水起,但是我在龍灣市工作的時間還太短,在咱們市的這幾家重要媒體中,我還真的沒有什麼熟人。昨天晚上,我突然想到了您在報紙上做的批示,我認為這個關悅是個有勇氣,也是個關心民生問題的人。所以我就找到了她的聯係方式,把她約了出來,先跟她聊了一會天,確定她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之後,我又委婉的提到了永峰區那幾個菜市場可能有很大問題的事。沒想到,關悅也知道這件事,而且咱們在網上看到的那些揭露這幾個菜市場的問題的帖子中,有幾篇就是關悅寫的。在跟關悅聊天的過程中,我一直都是以一種閑聊的方式跟她探討的這件事,絕對沒有做出任何暗示她必須要寫這篇稿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