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傳軍又彈了彈煙灰,問道:“慶東,老實說,你來跟我當秘書,覺得委屈嗎?”
陳慶東一怔,馬上說道:“說真心話,能跟您當秘書,我感到非常非常榮幸,絕對沒有任何委屈的想法!穀市長,您可能不知道,咱們市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跟您當秘書呢,我從中脫穎而出了,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委屈呢?”
穀傳軍笑了起來,道:“慶東,你以前也做夢都想跟我當秘書嗎?”
陳慶東見穀傳軍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便又投其所好的說道:“是啊,穀市長,我也做過這樣的夢,隻是沒想到有一天真的會實現,真的是一種夢想照進現實的感覺呢!”
穀傳軍果然很受用,哈哈笑了起來,笑道:“我還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會說話的嘛!”
陳慶東道:“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穀傳軍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之前,其實我還有點擔心你在基層當了這麼久的一把手,來給我當秘書之後感覺委屈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你的心態調整的非常好嘛。”
陳慶東道:“是,穀市長,我一點都沒有覺得委屈,而且還把這個工作當成了我工作經曆中的一個難得的鍛煉!”
由於這一會跟穀傳軍聊得非常投機,而且陳慶東也知道了穀傳軍是一個非常親切的領導,興之所至,陳慶東又大著膽子說了一句:“如果說我之前在鄉鎮的工作是‘武’,那我現在的工作就是‘文’,我很希望自己在這兩個方麵都得到鍛煉,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人。”
這句話說完之後,陳慶東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說的太多了,如果因此給穀傳軍留下了一個驕傲的印象,那可就真的是太失敗了!
不過,穀傳軍倒是對陳慶東的這番話挺欣賞,說道:“慶東,你是一個很有抱負的年輕人啊!你現在還年輕,以後的仕途之路還長著呢,現在多一些鍛煉,就像你說的,練成‘文武雙全’的本事,對你以後的發展可是極有好處的!”
陳慶東則馬上道歉道:“剛才我一時嘴快,說的多了,請您批評!”
穀傳軍笑道:“批評?為什麼評評你?沒什麼好批評的嘛!其實我就欣賞你這種有些棱角的年輕人,很好。”
陳慶東看出來穀傳軍不像是在說假話,而且穀傳軍這麼大的領導,也根本就沒有必須要給自己說假話的必要,難道他還要說假話以取悅自己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啊!
但盡管如此,陳慶東還是暗自告訴自己,以後再跟穀傳軍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多動腦子,千萬不能再像剛才那樣,一時興起,就說出來這種不過腦子的大話了!
禍從口出的教訓一定要牢記!
穀傳軍又問道:“慶東,你寫材料的能力怎麼樣?”
陳慶東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之前抓的都是實際工作,幾乎沒有搞過文字工作,所以在這方麵的能力很欠缺。在我調到市委組織部之後,我意識到了自己在這方麵的弱點,已經開始有意的加強這方麵的鍛煉了,但是我的水平,跟市府辦的那些秀才們相比,肯定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穀傳軍微笑道:“你說話倒是挺實誠的嗎,如果我問辦公室的其他人這個問題,他估計是不敢這麼回答的。”
陳慶東道:“我也知道這麼說了實話會破壞我在您心中的印象,但是我怕現在說了大話,到時候卻誤了您的工作,那我可就成了大罪人了。”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穀傳軍道,“你搞文字的能力弱一點也沒有關係,這個主要靠鍛煉,隻要你以後多看多寫,多向那些大筆杆子們請教,應該很快就會有明顯進步的。這個不用急,慢慢來吧。”
陳慶東應道:“是。”
穀傳軍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沉吟了一下,又說道:“慶東,最近我需要讓你替我去縣裏抓一項實際工作,這應該是你的強項,你先做好準備吧。”
陳慶東知道穀傳軍說的應該就是南武縣的礦難調查了,不過這件事隻是褚明遠跟他詳細的談了,穀傳軍卻從來沒有跟他談這件事。
陳慶東明白穀傳軍有自己的顧慮,有些事情他沒法直接交代,這就更需要他的領悟能力了!
陳慶東便會意的說道:“是,穀市長,您放心吧,我一定把這個工作幹好!”
穀傳軍也會意的點了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