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放本來就跟在陳慶東的身後,看到這一幕,心裏也十分震撼,他知道自己不宜站在這兒,便輕聲跟陳慶東說了句話,然後到外麵門口去等著了。
陳慶東很快反應了過來,便一邊上前去拉張仲德,一邊說道:“張書記,你這是幹什麼,起來說話!”
張仲德卻拉不起來,還是跪在地上,一臉悲戚神色的說道:“陳書記,我們幾個以前不是東西,暗地裏給你的工作製造了很多麻煩,現在你寬容大量願意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們今天給你一個頭磕到地上,希望陳書記能夠對我們既往不咎!從今以後,我們絕對死心塌地的跟著陳書記幹工作,以陳書記馬首是瞻,再也不敢鬧幺蛾子!如果食言,就叫我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說完之後,張仲德便一頭用力的磕在了地上。
呂長鬆、石濤、張啟泰也一起用力把頭磕了下去!
他們一直在地上磕了差不多五六秒鍾,才終於抬起了頭,由於張仲德家的地麵是石灰地麵,他們幾個人抬起頭的時候,額頭上都有些灰撲撲的,其中張仲德磕頭磕的最狠,額頭都已經紅腫起來。
陳慶東又拉了一把張仲德,正色道:“張書記,起來說話!”
這一次,張仲德沒有再堅持,站了起來,其他人便也跟著站了起來。
張仲德站起來之後,又說道:“陳書記,我們以前實在是做了太多錯事,就說我們收了馮四的古董的事,如果陳書記你跟我們較真,那我們幾個就全完了,下半輩子,就要在監獄裏過了!隻是我們以前都存在著僥幸心理,不願意正視這個問題!今天石濤給我們分析了這件事的危害之後,我們才終於認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我們把馮四給我們的東西全都帶來了,聽憑陳書記發落!陳書記,你能給我們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
陳慶東雖然聽張仲德說的十分誠懇,但是他知道,張仲德的話不能全信,什麼“才終於認識到了這件事的危害性”,實際情況恐怕是石濤泄密了這件事,張仲德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吧!
當然,陳慶東無謂點破張仲德,便做出一副受到感動的樣子,拍了一下張仲德的肩膀,說道:“張書記,你們能認識到這件事的危害,並且主動把東西交出來,又承擔了錯誤,那這件事就還不算晚!隻是這件事情重大,我沒有這個權力處理。不過你們也不要擔心,我已經答應了石部長,會把這件向徐書記和應縣長做彙報,並且拚了我的書記不幹,也盡全力力保你們平安無事!”
張仲德便也十分感動的樣子說道:“陳書記,你能這麼對我們,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呂長鬆也很動情的說道:“陳書記,大恩不言謝!在以後的工作中,你就看我們的表現吧!如果我們敢做出一點對不起你的事,那我們就不是人養的!”
張啟泰也表態道:“陳書記,以後我就是你手裏的一杆槍,你叫我往哪打,我就往哪打,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
而石濤由於昨天已經向陳慶東表過態,而且今天又是他說服的張仲德等人向陳慶東袒露心機,所以他在心裏已經以陳慶東的心腹自居了!雖然他還跟張仲德等人站在一起,但是他心裏卻已經有了一種特殊的優越感。
因此,石濤隻是對陳慶東露出了一個笑容,並沒有再向陳慶東表態什麼。
不管怎麼樣,陳慶東對他們的態度都還算滿意,便笑了笑,說道:“你們能有這個態度,我就已經滿意了。咱們也別站著了,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吧!”
張仲德等人便簇擁著陳慶東坐在了主座的位置上。
石濤知道王放是陳慶東的絕對心腹,便非常機靈的跑出去把王放叫了過來,一塊入了席,而且還非得讓王放坐在陳慶東身邊,以突出王放的特殊地位。
本來,按照級別來說,在座的這些人都算是王放的領導,他是不適合坐在陳慶東身邊的,而且王放也懂規矩,堅決不願意坐這兒,但是石濤又堅決讓他坐這兒。
陳慶東看的好笑,他知道石濤是借此表示對自己的尊重和忠誠,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便說道:“石部長,算了,王放是小孩子,讓他坐對麵去就行了,還是讓長鬆坐這兒吧。”
聽了陳慶東的話之後,石濤才不再堅持。
張啟泰則拿起來一瓶茅台酒殷勤的給陳慶東倒了滿滿一杯子,然後又給其他人倒滿了酒,然後一個個正襟危坐的等著陳慶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