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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晚上跟柳奇聊了天,吃過飯之後,陳慶東就一直在等著紀委的人找自己談話。畢竟,那些給檢察院寄了自己舉報材料的人,按照常理,應該也是應該給紀委寄了材料的。
柳奇既然已經找他談了話,按說,紀委應該也應該找他談談話才對啊?
但是,接下來的兩三天,紀委的人卻老是沒有給他聯係。
陳慶東便又一直在緊張的等待著最後幾天公示期的結束。
這些天以來,陳慶東的心弦就一直在緊繃著,幾乎就沒有得到什麼放鬆的機會,所以他暗暗在心裏發誓,等這次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一定要找個時間,出去轉一圈,好好輕鬆一下!
七天的公示期,對於陳慶東來說,每一天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時間怎麼會過得如此漫長?
等到公示期結束的那天晚上,陳慶東終於又等到了蔡誌明的電話。
這幾天,陳慶東其實很想從蔡誌明那裏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消息,但是他又怕自己這麼心急的問這個問題,會讓蔡誌明笑話。光是蔡誌明笑話,倒是也沒什麼,關鍵的是蔡誌明是徐明磊的秘書,如果讓徐明磊知道了這些,那就沒什麼好處了。
所以陳慶東便就忍著不打電話,並且告訴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當公示期結束的這天晚上十點多,陳慶東接到了蔡誌明的電話以後,陳慶東很激動的接了的電話,然後故作輕鬆的說道:“明哥,這麼晚還沒睡啊?”
“嗬嗬,還沒睡呢,剛陪老板參加完一個接待,老板他們去打麻將了,我難得清閑一會,就給你打個電話聊聊天。”蔡誌明有些慵懶的說道,說完之後,還打了個哈欠。
“明哥辛苦了。”
“確實是辛苦啊!慶東,你知道我現在最先幹什麼嗎?就是給我放一天假,讓我好好的睡一覺,睡個自然醒,誰也別喊我,這真的是我目前覺得最幸福的事情啊!”
“嗬嗬,明哥,最近特別忙嗎?”
“是啊!一個南方的富商想來咱們這兒投資建一個玻璃廠,這可是大項目啊!為了把這個項目留在柳林,老板最近一直在忙著應酬,我當然就要天天跟在老板身邊,真是連個囫圇覺都撈不著啊!前天晚上,我是夜裏一點多睡的覺,早上六點鍾就起來了。昨晚更厲害,我一直熬到了夜裏三點半才睡覺,五點多就起來忙著協調安排現場考察的事了。唉,這叫一個哭苦啊!現在,要是給我一個枕頭,我馬上就就能睡著!”
“嗬嗬,明哥,要不然你就見縫插針的先睡一會。”
“算了,老板他們晚上喝了不少酒,都沒怎麼吃飯,估計過一會就要吃宵夜,我剛才已經安排下去了,給你打完電話,我還要去看看宵夜做的怎麼樣了。所以就算是睡也睡不了多大會,想想一會睡不醒爬起來這麼難受,我還是撐一會吧!”
陳慶東也認為蔡誌明的工作確實辛苦,不過他對蔡誌明工作的辛苦不辛苦,可沒有任何興趣,也不耐煩聽他在這兒囉裏囉嗦的說這個事,他在乎的是蔡誌明會不會說有關自己任職的事。
盡管心裏不耐煩,表麵上陳慶東還是隻能說道:“明哥確實辛苦啊!不過,明哥是在為徐書記服務,辛苦也都是值得的!”
蔡誌明自然也知道陳慶東最近的心情一定很焦急,所以賣弄完自己的辛苦之後,蔡誌明便道:“不說這個了,這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再辛苦也已經習慣了。慶東,今天可是你的公示期最後一天了,心情怎麼樣?”
“心情很激動!嗬嗬……”陳慶東笑道:“明哥,這期間沒什麼事吧?”
“嗬嗬,能出什麼事啊!”蔡誌明不以為意的說道,“慶東,其實我聽說這幾天還真的有不少人寄你的黑材料,縣委、縣政府、紀委還有檢察院那估計都收到了。不過這有什麼用?你是徐書記欽點的,誰敢跟你過不去,那不就是在跟徐書記過不去嗎?所以啊,你就放了心好了!什麼事都沒有!等到公示期一過,集體談話會議開完,你就應該要去陳橋鎮上任了!在這之前,我一定找個時間,擺一桌給你送行!”
聽了蔡誌明這番話,陳慶東知道沒出什麼事,便放下心來,高興的說道:“怎麼能讓明哥請我呢!這一次我能去陳橋鎮,明哥可是幫了大忙啊!這樣吧,等明哥你忙完這幾天,空閑下來之後,還是我擺一桌請你!”
蔡誌明笑道:“行啊!咱們兄弟之間,誰請誰不都是一樣?慶東,那今天先救這樣,我要去看看老板他們有沒有什麼需要了,改天再聊。”
“好,明哥,改天再聊。”
掛了電話之後,陳慶東握緊拳頭,狠狠的在半空中揮舞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