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了解到郭少強故意要致木雕廠於死地以後,陳慶東便不想再這麼委婉低調的隱藏下去了。
既然都是一團亂麻,那就不如敞開一點,這些人到底都有什麼手段,不妨都使出來瞧瞧吧!
沒有金剛鑽,就不攬瓷器活!
既然當初接受了徐書記的任務,奉命來木雕廠收拾爛攤子,那麼陳慶東就還真的不怕事!
吳永順注視著陳慶東和唐永益上了小車之後,立刻驚惶的向郭少強的辦公室跑去,他有預感,要出事了!
郭少強聽了吳永順的彙報之後,倒沒有像吳永順這樣驚慌,沉默的想了一會,問道:“他們說去哪了嗎?”
“沒有。”吳永順說道。
“去把文濤和段彬叫過來。”郭少強吩咐道。
吳永順應了一聲走了出去,很快就把董文濤和段彬叫了過來,在路上,吳永順已經給他們說了陳慶東和唐永益一塊外出的事。
所以等他們進了郭少強的辦公室以後,郭少強就直接問道:“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
董文濤和段彬都點了點頭。
“說說你們的看法吧。”郭少強道。
段彬有些擔憂的先說道:“郭廠長,陳慶東現在跟唐永益搞在了一塊,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我看,唐永益肯定是把第三車間的事告訴了陳慶東,你們覺得呢?”
郭少強看向董文濤,董文濤便說道:“我覺得段科長說的對。”
段彬向來不怎麼待見董文濤,因為董文濤經常跟他唱反調,他說出的一些觀點,董文濤經常認為不對,更可氣的是,郭少強還總是聽董文濤的!
這一次,段彬見董文濤竟然同意了自己的觀點,不禁很有麵子,頗有些炫耀的說道:“文濤,原來你也想到了啊。”
董文濤卻看都不看段彬一樣,聲音平淡的說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不存在什麼想到想不到。”
段彬立刻又大怒,指著董文濤,不過話還沒有說出口,郭少強就不耐煩的說道:“他媽的誰要是敢在我這兒吵架,就給我滾出去!”
段彬很少見郭少強爆粗口,嚇了一跳,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不過還是很憤怒的瞪了董文濤好幾眼,而董文濤根本就不搭理他。
郭少強又問道:“文濤,你說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措施了?”
董文濤道:“我覺得還是應該堅持那個四個字:靜觀其變。現在縣裏的企業改製工作會議已經開完了,咱們廠改製已經是箭在弦上的事情,不管唐永益給陳慶東說了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個大局了。咱們當初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木雕廠盡快破產,以便早日改製,現在咱們的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就算是退一步講,唐永益說動了陳慶東,他們要把第三車間的生產線在重新建起來,也無所謂了,咱們在乎的又不是這個。”
郭少強本來十分煩躁,腦子裏十分淩亂,現在聽了董文濤的這番話,覺得董文濤分析的太多了,直接就忽略掉了那些沒用的東西,直指最核心的部分,郭少強心裏便有了底,對董文濤也更加器重了。
就連一直看董文濤不順眼的段彬,聽了董文濤這番話,也不得不承認,董文濤確實是有幾把刷子,也怪不得郭少強這麼器重他,隻不過,董文濤這幅不管什麼時候,都好像是不會激動的冷靜樣子,讓段彬十分看不慣!
董文濤這時候扶了扶眼鏡,卻又說道:“不過,陳慶東自從來到木雕廠任廠長以來,一直表現的非常低調,結合他在雙山鎮做副鎮長時候的作為,我們可以認為,他這是假裝的低調。但這也是一種姿態,表示他並不願意與我們真正為敵。但是今天,他這麼做,就是在放棄自己的低調,這也是一種姿態。對我們而言,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那我們怎麼辦?”郭少強問道。
“假裝不知道,還是跟原來一樣。對咱們而言,這是最好的辦法。”董文濤還是那副淡淡的聲音說道,“但如果陳慶東還有進一步挑釁咱們的舉動,咱們到時候就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了。無論如何,在咱們木雕廠,絕對不能讓陳慶東做大!企業工作的主動權,必須要握在咱們自己手裏,才能達到咱們最理想的結果。”
郭少強會意的點了點頭。
段彬卻有些不滿的說道:“咱們怕他幹什麼!陳慶東畢竟這要是不識抬舉,咱們就……”
郭少強瞪了一眼段彬,不客氣的訓斥道:“段彬,就算你少說兩句,我們也不會把你當成空氣!另外,你需要明白,對咱們來說,最重要的實現咱們的計劃,而不是跟陳慶東為敵!以後你這種喊打喊殺的話,別再亂說,要是想說,也別讓我聽見!惹惱了我,別管我翻臉不認人!”
段彬根本就不敢反駁,隻得悻悻的說道:“知道了,郭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