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在這個包間坐下沒幾分鍾,劉春就親自拿著泡了茶葉的茶壺笑嘻嘻的走了進來,一邊給陳慶東的杯子倒了點水,先衝洗了一下,然後才給陳慶東的杯子重新倒滿了水,說道:“東哥,這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茶葉,但卻是今年的新茶,手工炒的,味道還不錯。”
陳慶東已經習慣了劉春的“殷勤備至”,拿起茶杯聞了一下味道,確實茶香撲鼻,便問道:“這是什麼茶,確實不錯。”
“這就是咱們縣金山鎮產的綠茶。”劉春說道,“我媳婦家就是金山的,她家也中茶葉,今年新茶下來以後就先炒了幾十斤拿到飯店裏來了。東哥,你嚐嚐味道,要是喜歡的話,走的時候捎走兩斤。”
陳慶東知道金山鎮是產茶葉的大鎮,那裏生產的綠茶,在全市都比較有名,去年縣裏發文件號召各鄉鎮都要發展特色的六大類農牧產業的時候,金山鎮就有一位種茶大戶在鎮政府的支持和幫助下,成立了一家金山茶廠,據說發展的也非常不錯,不知道這一次的全縣第一批專項資金發放名單中,有沒有金山茶廠的名字。
陳慶東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水,感覺十分清香,入口生津,實在不錯!
“這茶真是不錯!”陳慶東由衷的說道。
“東哥,你喜歡就行。”劉春高興的說道,然後又掏出來四盒利群,把其中兩盒放在桌子上,另外兩盒卻塞進了陳慶東的衣兜裏。
陳慶東一愣,問道:“劉老板,這是幹什麼?”
劉春說道:“東哥,這兩盒煙是你要的,另外這兩盒煙是送給你的,一點小心意,你千萬被介意。”
原來是在給自己送禮!
陳慶東自然不缺這兩盒煙,但是劉春的心意他還是明白,兩包利群而已,總價也不過二三十塊錢,收下了也不算是犯錯誤,陳慶東便收下了煙,說道:“劉老板,你真是……真是太客氣了!”
劉春見陳慶東收下了煙而已,也很高興,說道:“東哥,我沒啥別的意思。俗話說的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在雙山鎮也屬於外來人口,雖然不敢跟東哥攀朋友,但還是希望東哥以後能常來玩。”
劉春這番話說的十分得體,也十分真誠,尤其是他送煙的做法,更是讓陳慶東對這個飯店老板充滿了好感。本來,他隻是覺得這個劉春是個機靈人,現在看來,這個劉春不但是個機靈人,還是個爽快人!
兩盒利群煙的價格雖然也就二三十塊錢,但是對於他這個本小利薄的小飯店來說,三四個人來這兒吃頓飯喝瓶酒的利潤頂天了也就是二三十塊錢,劉春給自己這個在鎮政府其實沒有什麼權力的人送煙,也實在是不容易。
至少,這近一年來,陳慶東在雙山鎮其他的飯店吃了那麼多次飯,從來沒有哪個飯店老板單獨給他送過煙。
在陳慶東看來,這並不是單純的兩包煙,這裏麵,還代表著尊重。
就憑著這一點,陳慶東就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幫一幫這個劉春。
在心裏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陳慶東突然一個機靈,心想劉春給自己送煙的舉動,就跟去年自己來雙山鎮上班的時候,去給高坤送了一盒象棋的事差不多,也算是一種燒冷灶吧!
嗬嗬,陳慶東不由得笑了起來。
劉春被陳慶東笑的有點莫名其妙,也跟著笑了兩聲。
“劉老板,你家是哪的?”陳慶東又問道。
“倒也不遠,臨鎮,張集的。”劉春說道。
“你是張集的?那怎麼不在張集開飯店,跑雙山來了?”陳慶東詫異的問道,“要說張集可要比雙山有錢啊。”
劉春苦澀的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是這麼回事,我的廚藝是給我表哥學的,我表哥在張集有一家大飯店。我當時跟我表哥學藝的時候,我表哥就說了,他可以教給我,但是我學會以後,要麼就在他的飯店打工,要麼就不能在張集開飯店。我還是挺想自己開一家飯店的,所以就來雙山了。”
說完之後,劉春還不忘替他表哥解釋一下:“其實我表哥人很好,他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我很理解,就算是他不說,我學成之後,也不會在張集開飯店跟他搶生意的。”
聽了劉春這番話,陳慶東就對劉春的人品更有好感了,說道:“咱們雙山這兩年發展也不錯,可能用不了一兩年就能超過張集。以前我也吃過幾次你做的菜,味道很好,不比魏家飯店做的差。隻要你好好幹,以後在雙山也能發展的不錯。”
劉春便馬上說道:“謝謝東哥鼓勵,以後還得多仰仗著東哥支持。”
“這個是肯定的。”陳慶東笑道,“我不是雙山人,說起來,咱們兩個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吧,嗬嗬,以後我一定多支持你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