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命恩人(1 / 3)

1941年的上海,早已淪陷,經曆過戰火和硝煙的摧殘,上海衰老了許多,也虛弱了許多……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外套一件黑色西服,低低的灰色帽沿遮住了他冷峻剛毅的臉龐,他走的很急,因為不敢多看一眼上海:滿目瘡痍,民生凋敝,日寇胡作非為,這些都深深地刺痛著他那顆作為軍人想守衛和平的心。雖然已是晚春,但此時上海哪有春天,深陷苦難的冬天。衰敗啊、凋敝啊,他的心裏一陣顫動,街上的人很少很少。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姑娘吸引住,當然,隻因為這個姑娘身後有人跟蹤,對於他,這是很容易發現的,然而這位姑娘全然未覺。姑娘乍一看並不漂亮,她一身大學生的打扮,白衣藍裙,不長的頭發軟軟地在背上跳躍著,她走的也很匆忙,手裏拿著一個袋子,不知裝著什麼東西。他沒有看清姑娘的臉,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神差鬼使般地悄悄地跟上。

姑娘出了城,天色暗了下來,她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依舊沒有發現即將發生的危險。她一路張望,仿佛在尋找什麼。

大約出城3公裏,他知道將有事情要發生,這裏很偏僻,是個小小的河穀,果然一個跟蹤者快速趕上去,擋在姑娘身前,他忙藏起來。

“你想幹什麼?”姑娘怒問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人並不說話,隻是陰陽怪氣的幹笑兩聲,又有兩個人圍了上來。

“就是她,她就是喬夕。”其中一個叫道。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叫喬夕的姑娘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得罪了這些人。

“讓她死個明白吧!”那個人擋住喬夕的人眼睛一橫,說:“你教書就教你的書,為何多事亂寫東西,活膩了吧,今天我們成全你!”

他心裏大概明白了這個事情的緣由,但這夥人是誰,他卻不清楚,他很好奇。

喬夕很鎮靜地說:“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不就是想殺我嗎,用得著三個人嗎?和日本人打仗的時候,你們若有殺害同胞的勇氣,現在也不至於半壁江山淪陷了。”

“少廢話!”那人很不耐煩,向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神,便退到一邊。那兩個人不懷好意的笑著,向喬夕圍過來,她一邊後退,一邊怒斥:“無恥之徒,你們不就是想要我死嗎,一槍打死我……”

“嗬嗬,那太便宜你了,不能殺一儆百……”一直是那個人在說。

喬夕被那兩個人抓住,他們瘋狂地撕扯喬夕的衣服,笑的很奸邪,讓喬夕尖利的求救聲變的更加淒慘。隱藏的他憤怒不止,但是他覺得還不到出手相救的地步。

“啊!……滾開!滾開,畜生……”喬夕掙紮著,淒厲的罵聲和喬夕驚恐的樣子,讓那兩個撕扯喬夕的人著實興奮了好久,他們嘰裏呱啦的說了幾句話,喬夕明白了,他們是日本人。她不顧一切的推開他們,感覺血往腦袋上湧,罵道:“原來是日本狗,你們侵略我們,奴役我們,還要侮辱我們,我死也不會屈服的!”她狠狠地咬住那個壓在她身上,粗魯地親她的日本人的舌頭,日本人痛的哇哇大叫。等喬夕鬆開口,日本人凶相畢露,抓起喬夕,使勁扇了幾個耳光,喬夕的嘴角流血了。

幾乎同時,隱藏著的他出現了,他也恨日本人,他不能忍受日寇如此欺淩自己的同胞,掏出無聲手槍,一槍要了那個會說中國話的人的命,那人一下倒地,另外兩個放下喬夕,轉向他。

他的槍口對準他們二人,誰若輕舉妄動,他就可以要誰的命,他去日本留過學,用日語對他們說:“放了她!”

那兩個日本人並不行動,其中個子高的向矮個子遞過一個眼色,兩人同時去腰間拔槍,他忙一槍擊中動作較快的矮個子,高個子扳動手槍,擊中了他,幸虧喬夕這麼使勁一推,子彈偏離了軌道,打中的是他的手臂。

“賤女人,去死吧!”高個子男人用日語怒罵道,並將喬夕推到在地,還未開槍,他自己卻被右臂受傷的人擊中了,重重地倒下去了。

喬夕慢慢睜開眼睛,地上躺著三具屍體,受傷的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喬夕驚魂未定,她依舊不敢相信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她抬起頭,望著自己的救命恩人,盡管誰也看不清誰的臉,但他們都發現對方的眼睛很亮很亮。

“你怎麼樣了?”喬夕問。

“這裏很危險,我們快離開!”他說。

“現在可以去哪?”喬夕一籌莫展地說:“我在郊區的華僑中學教書,要不去那裏吧?”

“你不能回學校了,我帶你去個地方。”他想了想說。喬夕不知怎麼居然答應了,她覺得應該信任他。

晚上,沒有月亮,四處黑黑的,他們默默地走了一段路。

“請問怎麼稱呼先生?我叫喬夕。”喬夕先打破沉默。

“我叫江毅陽。”他淡淡的說。

“江毅陽,我記住了。”喬夕笑了笑,又說:“江先生,今天要不是你,現在我可能就命赴黃泉了,感覺真像做了一個夢,前邊悲劇,後邊喜劇。真是太感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