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常月因為疲勞過度,又身受重傷,卞城王早就給她醫了傷勢,沉沉的睡去。
卞城王將木雕揣進懷裏,準備著明日離開該帶走的東西,突然,咣當一聲,屋頂破了個洞,一具三米多長的金龍轟隆一聲砸在卞城王身後。
卞城王看了看屋頂,木屑掉落,掛在上頭的木板也搖搖欲墜,不禁蹙眉。
突然,那屋頂窟窿上頭,露出君墨無恥的嘴臉,撂下一句話便消失了。
“老鬼,替我守著,我速速就回來。”
不到三息的功夫,便聽到大街上來去人馬奔騰,足足半盞茶的功夫在消失在遠處,看來這京宮是傾巢而出了。
卞城王看了一眼金龍,雕工細膩,可謂是巧奪天工,龍體靈活,線條分明,連每一處鱗片都栩栩如生,龍目威嚴,長須飄搖,腳踏浮雲,衝天之姿,宛若活物,這麼個龐然大物,若是有人來搜,他保不準會不會阻攔。
卞城王折身,將雕刻工具收進匣子裏,準備明早一同帶走,猛然,一抹黑影閃了進來:“我回來了。”
卞城王手中的動作一頓,繼續,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這家夥溜的倒是挺快。
“這回不用去搶銀子了。”
君墨拍拍兩手,一掌擊在金龍頭部,金龍宛若怒吼一聲,發出轟鳴,完好無損,君墨詫異,本想將這金龍打碎了當銀子花,沒想到這麼重的掌力金龍竟然紋絲不動。
君墨摸著下巴,圍著金龍踱步,沉思著,金龍的雕像在他眸中定格,一絲幻想萌生在君墨眼中,這金龍若是褪了四腳,褪去龍鱗,不和他的元身長得一樣嗎?想到這裏,他咧嘴哼哼。
“此刻東昌國戒備森嚴,除非你將這金龍敲碎後,花完了再離開。”卞城王收拾好一些簡單的物件,出了門,不多一會兒,便拎著兩壇子酒和一些小菜回來。
君墨凝眉,或者這即便是敲碎了,能花半輩子,逍遙樓的醜女人逼著他要房錢飯錢,隻能將君賢暫時壓在那裏,找了銀子去贖人,他總不能將這金龍直接扛起來給那醜女人,再說,這麼一龐然大物,估摸著沒道逍遙樓,便被京宮的侍衛發現了。
想來想去沒什麼妙計,折身撩起前擺,坐在桌前,看著老鬼一口酒,一口菜的,遲遲沒有動手。
“難不成讓本王給你斟酒?”卞城王冷冷道。
君墨邪魅的眸子露出詫異,看著卞城王,一時半刻無法適應,抬手斟滿了一碗,仰頭一口氣灌下,將欠人家銀子的事,隨口道來。
“你怎麼不殺了他們?”卞城王冷冷道。
君墨一愣,看了老鬼一眼:“殺人確實是解決問題最徹底最簡單的辦法。”
他也想直接殺了他們,搶銀子都覺得浪費時間,要什麼搶什麼,不是來的比搶銀子再去買東西要省事的多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離開地府,從無間地獄走出來,他就覺得自己心軟了不少,看不得旁人苦苦哀求,即便世間百年陽壽,卻也活的艱難,為那一口薄粥,辛苦勞作。
卞城王看君墨不語,哼哼笑了兩聲。
“你之前說的賭約還算不算數?”
卞城王酒過三巡,一絲朦朧的感覺席上心頭,這種感覺總能讓他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她,他總感覺與她一起喝酒,怎麼喝都不會醉,或者是怕醉了,便看不清她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