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歡喜雖然是一個丫頭,卻也在地府生活了將近四千年之久,我還親眼見過吡咯道人呢,因為他據說為子神之體,行的九世善念,便能成佛,第九世的時候,一年來地府報道八回,都是為救人而死,所以,那一年,歡喜有幸見過他。”
歡喜繼續道:“隻是太可惜了,沒能等到九世功德圓滿,卻又因悲憫之心,犯下滔天大錯,打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天賜緩緩點頭,此事與師傅所說的幾乎一樣,沒想到,歡喜竟然知道這麼多,天賜拿過畫軸給歡喜看,問道:“你可曾聽說這畫軸若是吸食了妖靈的魂魄,如何解開?”
歡喜蹙眉,坐在地上一時半會累的起不來,抬手接過畫軸,仔細的看著,瞳孔一縮,畫軸咕嚕嚕掉在地上,差點滾入山崖。
“看到了什麼?”天賜抬手隔空一抓,將畫軸重新抓在手裏,看著歡喜似乎受了驚嚇,趕忙問道。
“這畫,怎麼會動?”歡喜平靜了一會,驚駭的看著天賜的臉。
“會動?”天賜詫異,重新打開畫軸,確實有一絲幻覺湧出,但是不至於向歡喜所說,會動。
“或許是因為地藏王的法力,這畫以幽冥之水碾墨,可能在陽間會有不同吧。”歡喜輕言道:“你取這畫軸中的幽魂做什麼?被吸射進去的肯定都是妖怪。”
“找那妖女。”天賜默默說道,似乎想到了什麼,隻是不敢確定,抬眸看著歡喜道:“你身上可否帶了幽冥之水?”
“帶了帶了……”幽幽從未出過遠門,定然帶些幽冥之水備著,生怕喝不慣陽間的明水,說著從背後包袱內,將水囊拿出來,遞給天賜。
天賜解開蓋子,毫不猶豫將幽冥之水往畫麵上輕輕潑灑,凝目死死盯著畫軸,畫軸上的圖像開始慢慢蠕動,那些墨跡也漸漸被幽冥之水浸泡,漸漸的模糊,散開,天賜吸了一口氣,心裏還是激動萬分,終於尋到了這乾坤畫軸的破解之法。
雙眼似乎連紮眼的功夫都省了去,死死盯著畫軸,歡喜已經駭然的捂著嘴巴,眼看著畫軸上的山水畫就之上下地藏王的畫像,連那地獄也蠢蠢欲動,開始消散,露出畫卷原本的底色。
讓天賜詫異的是這畫軸內,竟然隻有一個白衣女子,兒並非他所想象的那樣,收納了萬千妖靈在內,那女子麵如白狼,端坐其中,一動不動。
不多一會兒,狼眼緩緩睜開,閃過一絲血紅,看向上蒼,又好像看著歡喜與天賜,猛然一陣鬧騰,像是浩瀚的大海,一旦決堤,便要衝破枷鎖而出,地藏王畫像依舊低垂著眸子,看著身下的白玉,似乎以悲憫鎮壓著她。
“找到了。”天賜欣喜若狂,趕緊將畫軸合上,這已經夠了,妖氣隨著變化,已經四下散開,他能明顯嗅到白玉的氣息,這,就夠了,他不需要再度解開施加在這畫軸上,地藏王的法力。
“我們走吧……”天賜扶起歡喜,就要往這東昌國走去。
“真的要給我買鞋襪嗎?我可沒有銀子。”歡喜一瘸一拐的跟著,不歇息還好,這一歇息,本來生疼的肌肉夾雜著腳上的傷口,這會兒更疼了,還不如不歇息。
“我有……”天賜說道,步伐也加快了,畫軸貼身藏著,一旦有動靜,他便能第一時間感應到,猛然回頭,歡喜麵露艱難,堅持的挪動步伐,腳指頭剛剛纏上的白布,已經被鮮血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