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芷雨詫異的環顧著四周,未曾想到一場醉酒,讓她這個從不沾酒的所謂乖女孩的生活給顛覆了,不知跨越了多少個時段。
這木屋,這竹林,這幽僻的古木群山,這具身體所穿,所用,所居無不透著濃濃的古意。環顧、打量、找尋著這附近可有其他人煙無果後,楊芷雨隻能再次返回小木屋,已堪疲累的她順勢坐在了木屋前的階梯上。午後清風拂葉,沙沙作響的竹林,也平複了楊芷雨內心的不安,望著散落在地的陽光,她開始靜靜的梳理自己的思緒。
猶記得那日弟弟找到了自己中意的工作,妹妹也找了好的歸宿,母親笑麵如花。那日應是父親走後,母親最輕鬆、舒心的一天,而也是在那一天楊芷雨也對自己等待多年的愛情死了心,那個讓她等待了十數年的人,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為弟弟妹妹慶祝的同時,她也想趁此醉一場,收拾一下心情,同時因弟弟妹妹的長大,能獨當一麵,她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自己這個姐姐雖不甚出色,卻有著一對出色的弟弟妹妹,多年的責任在這一刻,也可以放下了,不用再維護平素的莊重,不用再端著長姐的架子,笑鬧聲成一片……
記憶的片段戛然而止,之後估計是醉的不輕睡過過去了,不過她清晰的記得自己念叨過很多遍“我一定會把你忘掉的”。淚水劃過麵頰,衝刷著楊芷雨的思緒,一貫的堅定執著、安然若素的心態,讓她決定不管現在她在哪,她都會在這陌生的環境好好活下去。
一時興起,楊芷雨站到了小木屋階梯的最高處,麵對這幽靜、沉默的群山,放聲呐喊“媽媽、小濤、小芸,你們要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徐晉瑞,我一定會把你忘掉的。”喊完之後,楊芷雨自覺身心舒暢。
“加油,難不倒你的,楊芷雨你一定可以的!”楊芷雨暗暗又給自己鼓勁。既來之則安之,老天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咕…咕…”,摸著饑餓而抗議的肚子,楊芷雨莞爾一笑,出聲安撫道:“我這就去犒勞一下你,堅持一下吧!”剛醒來時,因焦慮不安,已把這所在之地翻了個遍,記憶中除了這離地約有半丈而建的木屋外,後麵還有三間連排的落地木屋,其中有一間貌似就是廚房,拜大學期間假期曾在村上姑姑家居住過一段時間,對著老式的灶台廚房,楊芷雨用起來還是得心應手的。也許是這具身體殘存的意識,火折子、米麵、油鹽的擺放處楊芷雨總能順手找到。約摸兩刻鍾的時間,楊芷雨便吃上了來到這陌生環境中的第一頓飯,薄粥、素餅(加了鹽的麵和的)、雞蛋羹和一疊也許是原身處理好的野味……
吃飽,喝足後的楊芷雨,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把灶台及使用過的鍋、碗、瓢、盆都收拾整齊了,之前因為隻顧著安撫自己的五髒六腑,而今細細打量,這廚房到也幹淨整潔,木柴碼放在灶台一角,連著灶台裏角貼牆打製著木格子,碗筷、調料、擺放舒整。屋內剛剛被自己用來吃飯的桌椅樸素而精巧,一整塊的天然理石案幾光可鑒人,楊芷雨可以想象它到原來的主人是很注重幹淨及生活品質的。
透過廚房側麵的窗戶,可以看見一精巧的水車在悠哉的轉著,閃爍著自然的魅力,“這樣悠哉而似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似乎也不錯。”楊芷雨邊想著邊走出了廚房,準備細細巡視一下她即將不知要待多久的地盤。
廚房的旁邊是一個很空曠的房子裏麵什麼也沒有,而且沒有窗戶,占地麵積相對來說很大,地麵很光潔,但不知是何材質,從門外透進來的光線,可以隱隱看見地麵泛著白光,靠著這間房的隔壁竟然沒有門,隻有一個對著前麵高築而起的小木屋有著一扇窗,楊芷雨嚐試著從外麵把窗戶推開卻沒有成功。“一定有入口的!”在有門無窗的屋裏沒摸索到什麼暗門的楊芷雨沿著屋子外圍繞到了屋後。
“啊,沒想到你還會種菜。”自醒來沒見過其他人的楊芷雨將這屋後所種的菜自然歸到原身身上了。
“這是辣椒吧,這是豆角吧,這好像是黃瓜~咦,竟然還有葡萄架……也不知道你稱這些食材為什麼呢,是不是與我相同?”楊芷雨自言自語的為這新發現而興奮著,“晚上可以換個花樣吃了,太感謝種下這片菜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