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山不轉水轉，少俠後會有期！”逗比來的沙匪胡說了兩句場麵話，刹那散掉，這速度看的我瞠目結舌，這速度……毒蠍都追不上啊。
“你，還好吧。”我走了過去道。
“謝謝你，您能救救我大叔嗎？”
我看了看地上躺著隻剩出氣沒有進氣中年人，儼然活不成了，不說這些，他的胳膊被沙匪砍掉一隻，血流的止都止不住。這姑娘跪在中年人身旁，也沒有哭泣，靜靜看著。
我的心情有些失落，淡淡開口道：“我救不了他。”然後靜默站在一邊，中年大叔睜著眼看了看，像是有什麼想要說的樣子，可是嘴裏隻能吐出血泡，最後眼中露出欣慰的光，朝我伸了伸手指，但手指才伸到一半，頭一歪斷了氣。
旁邊互相攙扶著幾個侍衛，還不到二階，人都受了傷，但都不算太重。
地上七七八八躺了十來具屍體，中間幾隻沙漠駱駝魔獸拖著幾個大箱子，這是一趟商旅。
一會兒，姑娘站了起來，對著我拜了一拜，“我是雪城金屬家族旁係女兒葡萄。大人能幫我押送這些東西回到雪城嗎？我願意付給你一筆報酬！請大人幫我！”
我猶豫了一下，單單這些不到二階的護衛實在不堪重用，拋開她是否有錢雇傭一個領主來護送一批貨物，我想我要是走的話難保不會遇見其他沙匪。那我來這裏救她一命也算不得有意義的事。
“好吧。我可以送你一程，不過你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得走了。對了……你知道百草領在哪嗎？離雪城有多遠？”
“百草領？”葡萄愕然看著我，語氣頓時激動了起來。“大人！百草領是北方重要大領，獨立一域之地，直接受大君節製。百草領就在雪城下麵，可以說是在拱衛雪城。”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稍稍愕然之後看著葡萄玩味的笑了起來，她的臉稍稍紅潤，“我……我沒有騙大人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不必叫我大人，我說不定還沒有你大呢。”我摘掉頭上帶著連體帽子。“你可以叫我鍾離。”
葡萄當場愣在那裏，看大人身形，聽大人的音色，都是一個頂年輕的人，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年輕。“實在難以相信大人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了。”她看著我翻白眼的樣子，眉眼彎了一下，“那我就叫你鍾離大哥了。”
這下不僅翻白眼，望著天空獨自惆悵，難道是實力太強悍了，你就沒看出來我也是個姑娘。不過穿著黑色的長袍行事還是有好處的，縱使這樣強者為尊的世界上憑借實力女性能夠混出一番天地，可是行事還是多有掣肘，比如……要是小白知道和他一路吵架的人是個姑娘，那我鐵定沒有機會去欣賞花樓的風光了。
大哥就大哥吧，我看到葡萄眉眼彎了一下後神情又失落了起來，對身邊的侍衛吩咐道：“把阿叔他們埋了吧。”
“是，小姐。”
我站在旁邊，沙漠中烈日下這樣勞動強大很大，尤其是掘開的不是泥土而是被風一吹就又回去的沙子，不過活下來的侍衛每一個人都沒有絲毫的懈怠，而是儀式莊嚴的將他們昔日的同袍一一掩埋。我靠在駱駝旁擋著毒辣的太陽，等到太陽完全落下，葡萄沒有哭，但是眼睛紅的像個小兔子。
“鍾離大哥，我想陪阿叔一夜，明天一早就走，可以嗎？”
“沒問題。”我輕輕點了點頭，從腰間拿出來一壺水遞給她，“你的侍衛還要保護你呢，不要累壞了他們。”
“大人，我們不累。”年輕的侍衛汗如雨下道。
我輕輕點頭沒有再說話，心裏想著這大概就是人族與獸族的區別，對於魔獸而言，生與死不過是一場獵殺，但對於人類而言，生與死卻是一場儀式。二階魔獸化而為人，於是有了同等的精神，霍然曉得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是多麼的不容易，於是有了更高更強的修煉之路。
這大概是這個世界往上修煉的線索，區別於一般的遊戲，往上的道路不再是劇情，而是自內而外的精神。
隨著天色變黑，氣溫漸漸降低，忙活完的葡萄坐在我的身邊，大家烤了一團篝火，坐在一起聊著過去的見聞。死亡的陰霾似乎已經完全消散了，隻有微不足道的風沙嗚嗚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