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過去了。以後還要好好的。”
我們一起站在雜草堆裏抬頭看著晦暗的天光,對他說:“這裏很好,如果沒有過去就好了。”
他笑我想法像個孩子,問我:“倘若有一天你生活在這裏呢?”
我對他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他道:“好了,玩也玩夠了,你身體還不好,要是你早些出來,我也不用眼巴巴進來找你。”
我吐舌頭翻了個白眼,他比我先下線,我隨後下線,然後剛從接入器裏鑽出來看著他打開房門進來,拖鞋一踢穿著睡衣很自覺地爬上了我的床。對著我僵硬的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嶽父嶽母硬要求。”
“噢。”
“還有軟要求。”
“我不聽我不聽。”
“嶽母問我我們什麼時候給她生一個外孫,外孫女也好。嶽父附議。”
我抓了抓頭發,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他笑的很開懷,僵持了一分鍾,我投降圓滾滾爬上了床,對著他扛了抗蹭了蹭,“你往裏麵去點,我的床有點小。”
分明是很小,這是一個單人床,僅僅比學校宿舍的床大一點,睡兩個人有點擁擠,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卷一個被子好好睡,那樣的下場隻可能我稍微動一下就滾到床下。畢竟占了先機厚顏無恥的某人鑽到裏麵。
“哎呀呀,這俊生暖床暖的不錯。”我調戲道。
“你身體恢複了,膽子肥了吧?”
捉住我的手,我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心跳很有力很有安全感,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窮的有理想,是一個挺有理想的上進青年。
“早點睡吧,丫頭,別鬧了,你身體又不好,我總擔心看你不夠周全。”他說完這句話伸手將我這邊的被子掖了掖,然後靜靜平躺在那,眼睛沒有閉,靜靜看著黑暗裏我房頂仿夜空暗燈,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樣的設計不是為了哲學,我爹隻是想讓我在太陽出來的時候不會睡懶覺。
第二天果然醒得早,晨曦壓著透明的房頂而來,極目生輝,枕邊人依然睡得跟頭豬一樣,但在我看他三秒之後忽然睜開雙眼,可嚇了我一跳,我恪守要多休息的準則,連忙閉眼假裝夢遊。
“醒了就洗漱一下,別裝了。我都裝睡半個小時了。”
完事沒有坐飛機返回醫院,而是坐著一輛黑色飾銀勞斯萊斯,隕石開車,四平八穩的往A市外開去。下了高速人路上的車流越來越少,直到車開到了一個有點落後的鎮子,甚至可以說有點古味兒。
街道兩旁的店鋪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牆體顏色斑駁,馬路不是太好,用瀝青、石頭混拚,後麵幹脆是一段沿著小河的青石路。家家戶戶門前掛著風幹的雞和魚,A市小區就不具備這樣的條件,頂多掛在陽台,但是那通風並不好。
人們看著這輛勞斯萊斯目光很是驚訝,看得出來這裏的經濟發展水平並不高。我不知道興言打算帶我去哪,但是他坐在旁邊拿著密密麻麻的書本看著勤奮認真的樣子帥呆了不忍讓人打擾。
“將軍,前麵過去就到了。”隕石粗聲粗氣地道。
“嗯。”
我目光往外看去,這裏沒看到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頂多環境比較清秀,兩側行道樹有了些年頭,一顆一顆往後倒去。路也變得不是很好,好在車子性能不錯,加重的地盤開這種石路也是四平八穩,不會有一點顛簸。看著前麵晃來晃去的越野車好讓人擔心。
隕石將車開到一家普通的宅邸麵前,停穩車拉開車門很是恭敬的樣子,我問詢的目光看著依然看書的興言,他才意猶未盡地合上書本。隕石這時候對我憨厚地嗬嗬笑道:“夫人和將軍果然天生一對,都是有錢人卻不愛這一套規矩。”
隕石你不是特意來打臉的吧,我有錢?我可是一個連包包都沒有的女人!我朝他呲著小虎牙笑了一下。
興言解釋道:“隕石的意思是有錢人都不太喜歡自己開門開車門,我對他說過,人越成功就越懶,凡是能不自己動手的地方就不自己動手。不過我是一個上進的人,一向不覺得自己成功,夫人以為然否?”
所以早上到底誰嚷嚷著,我給誰找的衣服?我幫誰拿的資料?我怎麼幫你拉開車門的?我也不答他的話,眼刀一刀刀刮著他的厚臉。
隕石嘿嘿笑了,“將軍要是不上進,也做不得最年輕的將軍。”
隕石的話餘音未落,那大紅色的鐵門傳來鎖具響聲,小門開了,是一個中年的女人。她身穿的衣服顏色和款式都很普通,隻有那質料我能看出不凡來,然後移到臉上,一瞬間我沒腳下平底鞋一個不穩,差點踉蹌扶車,這和興言五分像的臉決計不會讓人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