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壁爐,銀質的餐具,燕尾服的紳士和黑白裙的女仆穿梭在古堡之中,正在準備午餐。
突然,“砰!”一聲。
花園裏圓形的石桌被人一拳轟開,連帶著石桌上的東西統統炸了個粉碎。
“放肆!”喬父震怒,“安晴明,你這是何意??”
被叫做安晴明的男人,輕描淡寫收了拳頭,銀發及腰,陰柔的臉上帶著幾道血色的痕跡,一雙琥珀色的貓眼卻似笑非笑,說:“喬族長,喬少族長,既然我們條件談不攏,那也沒必要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不是嗎?”
喬亦琛眸光不動,對於被炸毀了的身份信物,甚至看都沒看一眼,隻是幹脆利落的轉身就走。
“喬少族長!”安晴明叫道,“肚量這麼小,這就生氣了?”
喬亦琛腳步沉穩,恍若未聞。
安晴明心中生怒,抬腳就將石桌碎裂的一塊巴掌大的石頭踢上去,意圖攻擊。
石頭飛的極快,猶如暗箭,眼瞧著就要砸中喬亦琛的後腦勺。
然而石頭快,喬亦琛更快,他漫不經心的一抬手,就穩穩的抓住了飛來的石頭,緊接著一用力,“噗”一聲,他再鬆手,不小的石頭已經成了粉末,“簌簌”而下。
“喲!真是稀罕,傳說中跟冰塊似的喬少族長,似乎是生氣了?”安晴明嗤嗤笑,“來,讓我猜猜,喬少族長不願意與我安家聯姻,是因為顧家的養女呢,還是因為……陸家的私生女呢?”
喬亦琛轉身,眸光森寒。
安晴明樂了,瘦削的腰肢一扭,就這麼坐在了缺了一角的石凳上,嬉笑道:“喲,看來是讓我猜對了呢!喬少族長,衝冠一怒為紅顏,竟然還都為了些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嘿,喬族長,你們喬氏一脈,這是要墮落了啊——”
“安晴明,今日我是給你們安家族長麵子才站在這裏。”喬父不高興道,“否則,就你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少爺,也配見我喬家嫡脈?”
“你!”安晴明眼中閃過一抹陰騖,很快卻笑道,“喬族長,我就算是上不得台麵,可也是安家正經的少爺,比起來……嘿,你們喬家即將迎來的新一代,三個野種……嘖嘖,可上的了台麵對了!哈哈哈哈哈……”
喬父怒:“住口!”
“怎麼,喬族長不會還不知道吧?不過,喬族長也可能是早就知道,為了能保全嫡脈威風,隻得讓兒子帶綠帽子了!畢竟,誰讓你們喬氏人,作孽太多,注定一脈單傳……就連當年用情愛騙去了我安家聖女,也依舊——子!嗣!單!薄!瀕!臨!絕!種!”
“你、你……”喬父氣的說不出話來,突地旁邊一個身影閃過,緊接著就聽“砰”一聲後,剛才還叫囂不已的安晴明被人一拳砸中了眼睛。
“嘶!”安晴明倒抽一口冷氣,慌忙後退一步,道,“喬亦琛,你竟敢對我動手?”
“安晴明,我喬家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劃腳?”喬亦琛不屑道,說罷一隻手抓了安晴明的長發,長腿一伸,將人絆倒在地。
接著就“砰砰砰”幾聲,將安晴明的腦袋可勁的往地上撞,力道大而狠,不過三下,本來就幾道血痕的臉瞬間被額頭上流出的鮮血覆蓋。
“你!喬亦琛!”安晴明手腳並用,企圖掙紮。
然而,但聽:“哢嚓!”“哢嚓!”“哢嚓!”“哢嚓!”一連四聲的關節卸掉的聲音後,安晴明掙紮的手腳再也動彈不得,腦袋在又一輪的“砰砰砰”撞擊中,血流滿麵。
“喬族長、喬少族長!”一旁的跟來的安家人再也看不下去,跪在地上,求道,“喬少族長,還請您、請您手下留情。”
喬父心中舒坦,冷哼道:“既然你們安家管不好自己人,就別怪別人不給你們安家臉!”
話雖是這麼說,在又過了幾息功夫後,喬父還是開口製止道:“亦琛,住手吧,不過一條野狗,我們被咬了,狠狠收拾一次就夠了。”
喬亦琛眸光冷寒,手一鬆。
被卸了手腳的安晴明瞬間就萎頓在地,襯著那滿頭鮮血,卻還咧著嘴笑的模樣,特別的瘮人。
“少爺,少爺?”安家人連滾帶爬的上前,就想要將安晴明扶起來。
孰料,安晴明這人,隻要有一口氣在,就絕對要繼續作死到底。他嘿嘿笑道:“喬亦琛,你是怕了吧?我看你倒不是怕你們喬家絕嗣,是怕我對陸傾心那女人傷心,更怕我對那三個野種上心吧?”
“少、少爺,您少說兩句……”安家人想勸,奈何才開口就被安晴明一個冷眼給嚇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