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依舊引起了軒然大波,各方勢力的關注,衝擊得他措手不及。
宮裏的皇帝皇後很重視,將整個太醫院裏的人,輪翻派了個遍,一個接一個的探脈。結論俱是相同:四皇子的身子已有起色,但想要徹底治好,也要個三五年。便是治好了,也已傷了根本,以後總比尋常人弱一些,平日裏離不得湯藥。動不得武,宜多靜養。
最後的最後,還有一句所有人都關心的就是:子嗣艱難。
緊接著,眾皇子相攜而來。探病,聯絡感情。各種兄友弟恭,應接不暇。
對於皇子,身子弱一些沒關係。宮裏有的是禦醫,有的是靈丹妙藥。可一個子嗣艱難,就直接給他判了死刑了。那通往龍椅的金光大道,從此與他,徹底無緣。
他讓他的兄弟們可高興的很。本以為多一個對手了,如今到好,徹底沒戲。那隻要好好拉攏,就是一個絕對的助力。於是,他們對樂辰,到是真心實意的想交好。
樂辰的謀算,還算成功。隻除了一點,那就是他沒想到,他所中的毒,太有來頭。現在莫名其妙的被解了,引起很多人的關注。包括皇帝皇後……所有人都盯著他,想從他這裏知道,他的毒是怎麼解的。
那些人所猜的,不外是什麼神丹妙藥,或者是什麼神醫之類。
樂辰雖然知道自己中了毒,已經準備了一套說辭。卻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多事來。他這會兒手裏可用的人不多。碰上皇帝皇後出手,他便隻能先收斂著。但心中起疑,依舊默默的查著。
而另一方麵,因為樂辰的身體有所恢複,皇帝為表自己對兒子的一視同仁,要他參加皇子的各種學習,甚至上朝。
不管是學習還是上朝,都是極耗時間的。樂辰之前生病,明麵上這些是一點未接觸。
初初碰觸,難免生疏。
時間長了,一天的時間,竟是全都耗在上麵,根本抽不出半點時間來看七景。每天,最多就是從皇宮裏回來的時候,路過繡莊門口,朝裏麵望一眼。
可惜,那個時候的七景,往往在後院。最多也就是七景隔三差五的,會在晚上去他的皇子府走一趟。
一天兩天也則罷了,三天四天,他便不耐煩了。他又不準備當的皇帝,學習也好,上朝也好,便不必太過計較了。於是直接上奏,自己身體未好透,已經力不從心,需要靜養。且對朝事一無所知……林林種種,列了十幾個理由,最後終於得到皇帝恩準,允他歸家。
學習還是要學習的,隻是一月考核一次。且,不用上朝。
樂辰鬆了口氣,這一次,直接在書局隔壁買了個宅子,光明正大的搬進去了。
理由?請書局老板教他畫畫。
樂辰將不務正業,發揮到了極致,皇帝叱了幾句,便輕飄飄放過。但凡是皇帝,總是見不得兒子太過優秀的。哪怕這個兒子,已經失去了競爭的資格。
七景依舊每天去書局,隻不過,樂辰來時,她會從暗門過去。若是不來,她便喬裝打扮,四下遊玩。
她如今才九歲多,扮作男童,一點破綻沒有。好幾次,她專門去繡莊,在季氏麵前晃兩圈,季氏是半點沒認出來。
可惜,不管她怎麼扮,在樂辰麵前,總是一眼就被他抓出來。
這一日,樂辰又進宮一月一考去了。七景先進了書局,又從書局溜出來,直奔蘇家。
七景其實一直好奇,季氏對蘇佑良,到底是個什麼看法。
按說,季氏是肯定知道,蘇佑良就在京城的。這段時間,關於蘇佑良的流言,也有不少。繡莊裏的客人來來去去,偶爾也會聽到一些。
季氏每次臉色都會變一變,但卻從來不提起,更沒想過做什麼。眼裏有悲苦,卻沒有野心,也沒多少愛意。
七景弄不明白,但一點不妨礙她去做些讓蘇佑良更不痛快的事情。
蘇佑良最近很不順,樂辰給他使絆子,再加上七景時不時的搗亂,他怎麼可能好過?
不讓蘇佑良上位,樂辰是直接從他平時辦差方麵著手。讓他在差事上,出幾個紕漏。一個拉下來,再推一個人上去。
七景卻知道,這並不容易。因為蘇佑良,是皇帝的親信。親信到能幫皇帝養小老婆,外室的這種親信。
達到這樣親密度的親信,皇帝對他是極為了解的,哪裏會出紕漏,哪些紕漏是他不會出的,皇帝一眼就能看出來。
皇帝若是看戲也則罷了,若是查,隻怕要查到樂辰身上。
此時的樂辰,可不是那個當了皇帝的樂辰,此時的他,根本玩不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