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
“三位此次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司徒行走將茶倒進嘴裏:“嘖,果然還是酒更好些。”然後整個人猛的坐直,身體前傾,直直的看向樂泰:“蘇公子,雖說你們可能真的不是江湖人。可這次璿璣殿的事,想來你們也不能完全撇幹淨吧?”
樂泰回看著對方,完全就是一個江湖人,找不出一點違和感來。真不知道,四哥是哪裏找來這樣的人。而且,以這人的資料來看,大概十年前,他就已經是四哥的人了吧。那時這小子,才十幾歲而已。
“如果司徒公子指的是,那璿璣殿主的女兒,如同惡霸一般,在街上看到我兄長,便想算計著騙婚,最後被拆穿,未能成功的事件也算是的話。那在下還真是不好否認。”
司徒行走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我指的是,璿璣殿出事之後,蘭家唯一還在世人眼前的,就隻有蘭寇兒蘭姑娘。可後來,她被一些人,帶到蘇家來。但後來,就失去了蹤跡。蘭寇兒是如今我們最可能找到的璿璣殿的人,對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概隻有蘭寇兒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消息。”
樂泰打開扇子,輕輕的扇了下:“司徒公子所言甚是,但諸位卻不該來問我。畢竟,蘭寇兒在我們蘇宅,可是不被歡迎的。我們也沒有義務,管著她的去處。”
司徒行止:“蘇公子說得極是,我們也沒有那種意思。我們隻是想打聽一下,當日那些人來蘇宅之後,可有留下什麼話,有沒有提過,接下來會去哪裏?”
“他們什麼都沒留下。”根本沒有半點開口的機會。所以,樂泰這話,說得半點不心虛。
司徒行止眉皺了起來:“這可就不好辦了。如今唯一的線索,就在蘭寇兒的身上了。”
沈策突的開口:“蘇公子可知道,蘭寇兒姑娘現在的下落?”
樂泰訝異的看過去:“沈公子為什麼這麼問?”
“蘇公子從頭到尾,也沒說過,自己不知道不是吧?”沈策笑道,“想來,我們若是不問,蘇公子是定不會告之的。”
這蘇公子從一開始,就抱著一種看好戲的態度在應對他們。在與司徒行止對答時,眼底閃過的狡黠也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他肯定知道答案,但是,他不會主動說出來。便對方表現的也中免和善,所以,就看他們會不會問。
“不愧是江胡公子。”樂泰拍掌。隨即正色道:“我早說過,我們不是江湖人。我們是良民,隻會按著這個國家的法度行事。所以,碰到那種半夜闖私宅,且要打要殺要放火的人,不管是什麼來頭。我們都隻會做一件事--送到官府去。”
三個公子,哪怕是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玉宣霖,臉上的表情都僵了僵。
半晌,司徒行走哈哈大笑起來:“果然不是江湖人。”
沈策笑著搖頭無語:“也怪我們想的多了。”人家不是江湖人,他們卻拿江湖的行事標準去衡量,自然是怎麼想也想不出來的。
“哈哈哈……好,多謝蘇公子。”司徒行走起身,對著樂泰一抱拳:“今天打擾公子,回頭司徒一定帶著美酒,親自上門道歉。”
說完,三人直接告辭。從頭到尾,那個劍客公子一句話都沒說。
不過,這一出戲,七景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果然也是個顏控,之前那麼不待見那些江湖人,絕對是因為他們的顏不夠格。若全都是像這三個人這樣,她會對他們客氣很多。
又好奇的很:“蘭寇兒比武招親的時候,他們為什麼沒出現?璿璣殿不可能漏了他們。”
“有些人,是他們想請也請不來的。而且,司徒行止是個聰明人,這樣的聰明人,可不適合在這種時候出現。要知道,璿璣殿圖謀的事,總還要留條梯子……”
“這三人?”
“最開始,他們想的肯定隻有司徒行止。卻不知道,這三人怎麼就到了一起。以前到是沒注意到。”
七景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這三人一起,其實反而正常。”倏爾看向與他們一同離開的樂泰,她突的笑道:“若是阿泰也在江湖中,說不定會跟這三人成為至交好友。說起來,以前的阿泰,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呢。他那玉麵神醫的稱號,應該很有些名堂的吧。”
“江湖有江湖的灑脫,朝堂有朝堂的大權在握。阿泰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一切,隻他自己高興就好。”
七景轉頭看向他:“如果是你呢,你想在哪裏?”
樂辰低頭對上她的眼,在她的眼瞼上輕輕親吻:“你在哪裏,我便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