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佛井?”七景眨了眨眼:“難道這井裏有萬佛?”
“可不就是有萬佛麼。”季疏郎笑道:“在建那井時,在井壁上,雕了許多的佛像佛字……足有萬數。”
雕出來的佛,自然不可能讓水帶上這樣的效果的。
不過,這萬佛井,卻是一定要探一探的。
“剛才聽小煞說起來頭頭是道,這裏正好有棋盤,不如我們手談一局?”司徒敬突的開口。
七景笑著應了:“也好。剛才看你們下棋,便已手癢的很了。”
棋盤擺上,兩人一左一右坐定。
季疏郎坐在司徒敬一邊,花清傅與七景靠近。四人邊下棋邊閑聊,那花清傅突的道:“若是你們應那《出征》之題,該當如何?”
除七景外,其他人俱是怔了一下。
季疏郎有些煩躁:“君煥大概是要去京裏了,走三皇子的路子入軍中。今見功名勝古人……嗤。”
司徒敬落下一子,才悠悠的道:“雖然如今看不明白,但大皇子廢了。二皇子身邊的人太多……三皇子到是好的,可惜跟君家太近。咱們到底不便靠過去。五皇子也不錯,可向來不管閑事。”
七景看著棋盤上的走勢,接口道:“可惜,我還太小,不然,定也要去戰場上拚殺一番。”
“就你,人長得沒有長槍高。”季疏郎嗤笑,因著並不含惡意,七景也未往心裏去。隻是回了一句:“難道就不能心比天高麼?”
花清傅搖了搖頭:“戰場不是鬧著玩的。如今四疆均有不穩,西夷那裏,隻是個開始。小煞實在不用著急。以後,總有機會的。”
七景落下一子,將司徒敬的大龍橫斬兩截:“多謝花公子。不過,我聽說,四皇子大病初愈,毒未解清,便去了戰場。想想帝王之子,都能如此悍不畏死,我等明明是習得文武,卻碌碌無為,隻醉生夢死,便覺心虛汗顏。看著這花花盛景,總覺得羞愧難當。”
三人一時間又沉默了,突的,司徒敬擲子站了起來,大聲道:“小煞雖小,這話卻是大道理。身為男兒,不能建功立業,隻貪生怕死,沉迷於溫柔鄉,為一點小小才名而沾沾自喜。真正是愧為男兒……何況,連君煥那家夥都去從軍了。我們若是還這般下去,哪有顏麵見列祖列宗。”
對著七景就是一抱拳:“小煞,得你一語驚醒,感激不盡。隻司徒此番卻要告辭,去那四皇子麾下效力。有緣來日再聚。”
“司徒大哥一路順風,他日必定衣錦還鄉,名垂青史。”
“借你吉言。”
司徒敬竟就這樣走了。
他一走,季疏郎也歎了一聲:“罷了,誰讓我們一起長大,隻能陪他一起了。”拍了拍七景的肩:“小煞,今天看來是不能陪你玩了。哥哥先走了。”又招呼花清傅:“老花,你呢?”
“你們都走了,這裏還有什麼樂趣,我自然也要跟著一起的。”對著七景笑了笑,卻是叫來童子,將他之前的古琴取來:“人生難得一知已。此琴,贈你。”
七景心中一動,“多謝。”
望著三人的背影,七景突的便有了彈琴的興致。
手撫琴弦,一曲《將軍令》傾瀉而出。三人的背影微微一僵,可三人隻是背挺得更直,步履更堅定外。便是最好琴的花清傅,都沒有回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