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城裏,出發之前說好的。想要留在她身邊,就要接受她的考驗。而她的考驗就是,跟得上她。
跟不上的,便自動各自組隊,其中一人化妝成像她的模樣,混淆視聽。半個月後,再回去。到時是樂辰另有他用也好,是重新訓練也罷。反正是沒資格留在她身邊的。
而離和兌,如今也改叫蘇離和蘇兌。全都冠上了他的姓……據說,這是對奴才最高的賞賜。
而他們六個,從此,便全都是她的人了。值得一說的是,除了蘇兌和蘇杉外,其他四人,全都是女子。
“主子。”蘇離氣喘籲籲,滿臉的汗:“主子,咱們到底要去哪啊?”
這麼一天多,她是徹底看不懂了。
七景指著遠處的河:“順水而下。”
蘇杉提醒道:“主子,這青河每到這季節,有汛期,一個不慎,隻怕要有麻煩。”
這些常識,七景如今還是有的。“放心,我們隻要順河下去兩百裏,便上岸轉道。”
雖然不想自然感覺太好,但七景還是準備,多換幾條路,多換幾次妝。她總有一種感覺,皇帝對她別有所圖,且不會輕易放棄。
“那到是不怕的。”
兩百裏的水路,一天就到了。半夜上岸,卻將船棄在水裏,讓它順水飄走。他們則轉道往江南。
江南乃魚米之鄉,亦是文人雅士彙集之所。賞景遊玩博才名,都愛到這裏來。
為什麼?總結之後,不外一句話,人閑錢多愛折騰。
動不動就有人弄個詩會、文會、茶會、酒會的。或吟詩,或畫畫,偶有佳句,便人人傳頌。
與科考無益,但有才名也是美談。才子佳人,風流韻事,總是被人追捧。
七景他們一到,便聽說什麼四大才子,要一會春風樓的頭牌。讓七景聽得駭然無語。
“四大才子會一個頭牌?這要怎麼會?”
蘇兌很快打聽過來:“據說這頭牌很有些才學,是個青倌人。又生得極美,便惹得這城中雅士,追捧不已。更想抱得美人歸……這段時間,無數人去挑戰這位頭牌。已有一個月了,這四大才子,到是頭一回來。”
七景嗤笑:“整個蘇州城,竟沒有一人的才學比得上一個頭牌。他們還能高興成這樣……走吧,難得遇上,我們也去看看去。”
蘇兌和蘇杉兩人立刻先行一步,為他們找好落腳的地方。
春風樓離他們隔著一條街,他們順著人流而走,越往前人越多,越擠。再靠近些,想進一步都難。附近屋頂上,也早已站滿了人。
蘇杉和蘇兌兩人到也本事,居然愣是在春風樓裏,要了一個包間。剛好可以看現場。
繞過那些擠來擠去的人,進了包間。
靠著窗坐著,正好看到春風樓前搭的台子上的情景。
一個蒙麵美人,一身紅衣,坐在琴後。四個男子,各有風流,一人一矮八仙桌,圍坐在前。
“紅顏姑娘,不知今天,你出的是什麼題?”最左邊的一人,搖著扇子,笑眯眯的問道。
同時亦有人給七景介紹:“這人就是四大才子中,最善畫的季疏郎。與他相臨的是善棋的司徒敬。再過去是善書的君煥,最後那位,就是善琴的花清傅。四人不分高低,並稱四大才子。”
七景將四人一一看去,長得都不錯,氣質全不俗。年紀輕輕,風流雅致。但真要說有多了不得,到也不至於。這四大才子之名,雖確有其才,卻總有追捧的緣故在裏頭。
“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能一起見到四位公子。四位大名,紅顏早有耳聞,亦是仰慕已久。隻是……”美顏掃過全場:“紅顏在此也有話說。諸君這段日子,糾纏不休,讓紅顏煩惱無比。若是今日紅顏有幸再得勝利,還請此事,到此結束,以後,再莫強求。”
美目又看向四大才子:“四位若是能應了紅顏此事,並讓這些人,也歇了那些念頭,紅顏今日,必定全力以赴。”
四人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便以不同姿態笑了起來。
那季疏郎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揚聲叫道:“喂,你們聽到沒有。今天若是我們四人輸了,從此以後,你們就不能再來找紅顏小姐的麻煩。若想找她麻煩的,就先來找過我們四個……”
有人調笑道:“季才子,莫不是從此以後,你要為紅顏小姐守門不成?”
“隻要紅顏姑娘勝了在下,守門又如何?”
七景暗歎,這人到是疏狂性子。
忽的問蘇離:“這四人,可有功名?”
“沒有。”
“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到是有些意思。”
七景笑了。她這次出來,自然不是去廟觀祈福的,她是出來做事的。一是那三十幾個莊子要看。另一個,也是她想要四處遊曆,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