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隻是像。唔,興許我看錯了。被擄走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大膽的帶出來。何況……景王叔我本就隻幼時見過一回,還不能確定那人就是他。”
七景卻知道,他既然這麼說出來了,必然不會隻是像。肯定是看準了,而且,也確認過了。昨天看到了,說不得,昨夜未回來,就是去查這件事去了。
“她,真的?”樂辰擔心的看著她。他有九成的把握,他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她的親母。可看那女人的模樣,到不像是被擄走。而是心甘情願的,尤其是看向景王叔的眼神,分明就帶著情意。
如果她真的是小七的親母,那之前的一切,就實在耐人尋味了。蘇佑良去擄人,結果人到了景王叔的身邊。跟景王叔還是郎有情,妾有意……那麼,小七為這個生母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呢?
以小七的本事,回到蘇家,也必然可以將父女關係處理的很好。得到蘇佑良的寵愛,完全沒有問題。
可為了她,小七從頭到尾,就與蘇佑良為敵。將自己父族徹底得罪了……可是她呢?她做了什麼?
樂辰甚至用更大的惡意去猜測,說不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女人算計的。那這個女人,根本不配當小七的母親。
七景揉著頭,好一會兒,才突的問道:“她,現在在哪?”
“在你舅舅家裏,天黑才去的。”也是因為看到她進了那裏,看到他們姐弟相認,他才確定,那人就是。他也是想來問她,要不要現在去看看。如果去,正好碰上。
“嗬!”七景輕諷笑,“現在還在那嗎?”
“我讓人盯著了。”
七景又再次沉默了,又過去許久:“你說,她會來看我嗎?”
“……”他不知道。
七景輕輕籲了口氣:“等她離開京城了,通知我一聲。”
樂辰不解,卻不妨礙為她心疼:“別難過。”
“我沒難過。”如果對方隻是去追求自已的幸福。那麼,她們之間,也就不必要再牽扯上了。
有什麼苦衷,或是有什麼隱私。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本來找她,也不是過一種責任,一個念想。
可實際上,扣除已經萬事皆休的原主。她與這個生母,從來沒有過交流。僅僅有的,也隻是一麵而已。
談論感情實在完全沒必要,對方先放手,那她當然也會瀟灑轉身。
“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是景王?”
“我不知道,也許不是景王叔,隻是像?我畢竟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七景從他腿上跳下來:“管他是不是呢。我們隻等著吧,她若是念母女情,總要來看我。若是不念,就這麼走了。我到也了了一件事。以後,再不惦念就是。”
說實話,這麼久沒消息,皇帝又弄了個假貨出來。讓她一度以為,那個生母已經死了。
“好,我便陪小七等著。”
可樂辰怎麼可能真的什麼事都不做,第二天便找到了季舅舅。套了半點的話,到是確定了,那人,確實就是小七的生母。至於更多的,卻並沒有結果。又去了趟景王府,卻並沒有見到景王,樂泰也未見到景王。因此,那人到底是不是景王,也實在無法確定。
七景接下來幾天,依舊如故。不急不忙的,反而先見了樂辰為她準備的人牙子。
是的,樂辰的人,從人牙子,到這人牙子帶的所有下人,全都是他的人。通過買賣,送到各個大戶人家去,成為他的眼線……這些各種上九流下九流的人,他手裏很多。不起眼,卻足實有些能耐。
她隻留了十個人,五男五女,全都是識字的。七景收了他們的賣身契,順便將之前她用著不順手的,賣給人牙子。
至於怎麼處理,自有他們的去處。
七景看著這十人,依舊是笑眯眯的:“我這裏的規矩,就一條,侍候好了,留下。侍候不好了,賣掉。至於怎麼侍候,會有人教你們。”然後就直接賜了名字,將人丟給齊嬤嬤訓練。
齊嬤嬤跟馬嬤嬤不同。馬嬤嬤有侄子,也喜歡往外跑,跑起來有勁。齊嬤嬤安靜,卻是個內裏有物的。
她自己願意就管著她的內院,七景見她沒二心,也就放權給她了。
誰知她上午剛將人買進來,下午,宮裏又來人了。
“皇上聽說縣主居然買外麵那些不知根底的下人回來用,十分擔憂。生怕這些不懂規矩的,衝撞了縣主。特讓奴才給縣主送幾位宮女過來,她們都是內務府剛訓練出來的……皇上還說了,縣主以後若是缺什麼,隻管讓齊嬤嬤跟內務府說。那些奴才定不敢怠慢縣主……”
七景看了看那四個宮女,又看了看他們抬來的好幾個箱子的,上賜之物。想了想,連人帶物,全都接收了。
“謝皇上賞。”
“縣主不若得空,親自進宮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