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不遠處,碰到了皇後娘娘身前的宮人。
“四殿下,娘娘有請。”
“前麵帶路。”
皇後在禦花園的亭子裏見他,她從不讓她去鳳藻宮。
將人攆得遠遠的,他們之間,依舊隔著最少十步遠的距離。
“聽說,蘇家的野丫頭受傷了?”
“回母後,是的。”
“到是個命大的。”皇後眼裏閃過殺意。也不知道這命大之說,應得是樂辰,還是七景。
“吉人自有天相罷了。”
“吉人?”皇後冷哼,對於他的惡意,她從不掩飾:“我皇兒才叫吉人。前段時間,不知哪來的小人,居然敢對我皇兒下那肮髒手段。剛冒出點苗頭,就讓本宮給抓住了……”皇後咬牙:“你說,本宮該如何處置這些罪該萬死的下賤胚子?”
“隻要母後拿到了證據,謀害皇嗣,便是死罪。至於怎麼死,自然是母後說了算。”
皇後怒瞪著他的方向,若是有證據,她豈會見他。
“滾!”
從離開皇後,樂辰的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諷刺而悲涼的笑。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母啊!
嗬!
突然就好想小七了,才離開這麼一會兒,就如此想念她。他的小七,為他而來,為他而存在的小七。
……
送走樂辰,七景又讓人將前些天,喂了毒的兔子拎過來。慢慢的,小心的,用精神力控製著它體內的所有液體。
血液,體液,腺體,毒。
她的精神力精細化到了極致,將它身體裏的液體,也全部都細化。
她利用血液的流動,運輸著所有的毒,將它們聚集到一起。到達目標位置之後,她就控製著毒留下,血液繼續前行。
說起來簡單,可事實上,很難。血液的流動的方向,這是一種規則。不可更改,更改了,就是死亡。
她能讓血液暫停流動,卻不能倒流。那跟讓水流倒轉,瀑布回升的難度相差不大。想當日,她隻讓那箭客的血液倒流一秒鍾,就耗盡了她所有的精神力。
這些天裏,死在她手裏的兔子,有十幾隻。經過十幾次試驗,這一隻,終於活了下來。她覺得,她找對了方向。
她這算是個笨辦法,隻從末梢血管裏,一點點的將毒分離出來……在手指上開一個傷口,讓毒流過時,就直接分離出來。
而她一試再試的,是這樣的逼毒行為,是不是可以多次進行。
耗盡最後一點精神力,終於將兔子身體裏的毒給逼幹淨。看小兔子的情況,她覺得,也許可以在樂辰身上試一試了。
這兩天,她有些急切,她擔心樂辰。
一個邊緣化到了極點的皇子,卻依舊被人如此針對。
可見忍、讓、避,都是沒有用的。唯有迎頭而上,戰,一戰到底,爬上那最高峰,才可以無拘無束,無所畏懼。
以前,他是不得不忍,不得不讓。因為他的身體,讓他即便是想戰,也無力迎戰。
咬牙,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他。讓他再無後顧之憂,痛快而戰。
“有刺客!”一聲驚呼,打斷她的思緒。
她心中一凜,身體猛的往一邊倒去,一柄長劍,貼著她的臉刺出。她就地一個翻滾,顧不得形象如何,先避開劍鋒才是。
同一時間,戰鬥本能讓她凝出水針,直射過去。剛剛恢複的一絲精神力,再次耗盡,使得她頭痛欲裂,臉色慘白。
幾乎同時,四皇子府的侍衛也已經向著刺客攻去。
刺客一擊不中,便無再次出手的機會。審時度勢,立刻轉身,飛身上了屋頂,轉眼間便消失在七景的視線裏。
“小姐,您沒事吧?”離急急的衝進來,看到她臉色慘白,軟坐在地上,幾乎魂都要沒了:“小姐!”
“別叫了,我沒事。”七景輕閉了閉眼睛。精神力消耗過度,連帶著身體都無力。
離忙忙將她抱起,見她衣服髒了。又取衣服來,幫她換上。“小姐,以後您還是不要一個人待著了。不拘是哪個,您留一個在身邊吧!”
七景並不應和。
很快,侍衛回來了。
“刺客呢?”
“屬下無能,讓小姐受驚了。刺客……逃了。吾等未追上,待主子回來,我們會向主子請罪。”
想起那刺客的神出鬼沒的功夫,他們抓不到,也是正常。
“罷了,你們繼續小心戒備著。”
逃了不怕,遲早都要回來的。
七景靠著軟榻,半眯著眼睛,透過窗戶,望著院子裏的一叢火紅的月季。
這一次的刺殺是針對她而來的,幕後之人,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