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玨拉著天潤的手與舜王擦肩而過,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這個男人與她生活了十幾年,畢竟自己和他還曾經有過兩個孩子,畢竟是真心愛過他的。
“夫君,這樣陽春白雪的美景,坐輦豈不可惜了這樣的景色”洛玨回頭看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和天潤延延而伸的輪椅軌跡。
“難得有這樣的雪景,就倚娘子所言。”男子笑了笑,回頭吧伺候的人都遷走了。
洛玨給天潤腿上蓋了厚厚的毛毯,推著男子的輪椅往回家的方向走。
她喜歡雪景,銀白世界,仿佛一夜之間把所有的肮髒汙穢都蓋上一層白色的保護膜,把世間萬物都渲染的無暇純潔。
但是她不喜歡雪,過於冰冷,結成冰不知要害多少人跌倒摔跤,化成水又不知道把地弄的多髒。
“你對舜王,到底是喜歡還是厭惡”
天潤語氣極淡,聲音好聽到洛玨癡愣一瞬。
“喜歡過,厭惡過。我曾經那樣愛他,為了他,害了那麼多人害了太子害了端王,最後他登基立我庶妹為後就罷了,還將我的兩個孩兒帶到遙娘哪裏撫養,將我害死,如此狠毒刻薄之人,我不該厭惡嗎?”
洛玨眼睛裏透著比雪還冷的氣息。
“這樣涼薄之人,為何是厭惡過,現在就不厭惡了嗎?”
沒有想其他人一樣,他沒有問這些東西是她的幻覺還是她的夢境,也沒有問是怎麼害的太子,怎麼害的自己。
“我已經嫁給你,日後你待我好,還是負我,都是我的賭注,我無怨無悔,舜王從此以後對我來說是路人是並不疏略的親戚,我的情感都會在你身上,無論是喜歡還是厭惡,我都不會施舍給他”
天潤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來,如此敏慧透徹靈台清明的女子豈是舜王配得上的。
隻有他,天選之子綦天潤才能與之匹敵。
洛玨一直等他問,她是胡言亂語還是做的什麼噩夢,但是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張嘴問。
“娘子,我想吃糖葫蘆。”
除了宮路上就熱鬧起來,舜王指著不遠處一個老人手上紮滿糖葫蘆的稻草棒槌。
“這糖葫蘆怎麼賣的?”
老人雖然上了年紀,也在宮門口賣了多年的糖葫蘆親貴見的多的數不勝數,但還是看出這二人身上穿的是一等親王和嫡王妃的服飾,跪下就要磕頭。
“我夫君隻是想吃串糖葫蘆,老人家無需多禮。”
洛玨從荷包裏掏出一錠銀子,選了個剛出爐冒著熱氣的糖葫蘆。
跑回到天潤身邊,天寒地凍把女孩的耳垂和鼻尖吹得紅紅的,嘴唇也紅紅的和她白皙的皮膚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一起格外俏麗動人。她小孩的模樣還未脫幹淨,哪怕這朝服合身在她身上也未免過於莊重,一蹦一跳的耳墜和頭飾也一抖一抖衝他跑過來。
天潤想站起來抱住這個和花蝴蝶一樣撲過來的女子,可是,他還不能。
“趁熱快吃吧。”好像剛才那個語氣毒辣的人不是她一樣,女孩笑容清澈。
“前麵好像集,咱們逛逛吧。”
洛玨沒等到天潤同意就推著他過去了。
趕了半天的集,買了些當下的水果蔬菜和兩個熱乎乎的烤地瓜才回家。
“過年之前,宗室親貴家眷是要去宮裏聚聚的,今年你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