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會打電話給我,我以為是到家了就會打,這麼久了我想你肯定忘了,你就是隨口一說,我又不是很重要。我這樣想著,自嘲卻又忍不住失落。
“抱歉啊,現在才打電話給你”。
“嗯,沒什麼”。
“你都不問問為什麼?”。
“沈善書,你幼不幼稚”。然後又立馬說:“好,你說為什麼”。
沈善書突然就笑了。
“我以為你真的不問呢,有本事你別好奇啊”。
“…………”
“其實是想留到現在給你一個最大的祝福,不想提前”。
矯情又幼稚的事,大概隻有在真的在乎的人麵前才會表露無遺。
如此刻的沈善書。
“嗯,謝謝”。
“傻帽,這麼好的節日就不要說這些廢話了”。
看著窗外的雪,沈善書開口問到:“你那裏有沒有下雪”。
陳以讓正站在院子裏看媽媽擺弄煙花,聽到沈善書問抬頭看看天空。
“嗯,在下,但不大”。
“是嗎,本少爺這裏好大的雪,路都覆蓋了”。
是嗎,沈善書,你那裏原來是這樣的啊。
“嗯,是嗎”。
陳以讓從來都不是主動找話的人。
“陳以讓,我跟你說件事,前提是你不許生氣”。
“你說”。
“新年快樂”。
“嗯,然後?”。
“你過幾天去你們鎮上取一樣東西,算是新年禮物”。
“你買的?寄過來的?”。
“不然呢?”。
“是什麼?”。
“手機而已”。
手機,而已。
生怕陳以讓生氣立馬解釋:“我知道太貴的你不要,那個真的不貴,真的,新年禮物對不對,新年禮物就是得收不可以生氣”。
其實陳以讓有點生氣,但聽到沈善書這麼著急卻突然不好意思了,新年啊,人家一番好意。
“我隻是想買個手機送給你,2009年了,換個智能機,嗯……就是說,比較好吧”。
語無倫次,但陳以讓聽懂了。自己的手機確實也該淘汰了。
“我知道了,我沒有生氣”。
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陳以讓想該找個機會還回去吧,以別樣的方式,不然自己會不安。
“小讓啊,來幫把煙花媽媽點燃”。
陳媽媽叫著。
“哎,來了”。
沈善書聽著陳以讓那邊煙火綻放的聲音,在這頭笑得無比溫暖。
“新年快樂,陳以讓”。
“你也是,沈善書”。
各自望著同一片天空飄著的雪花,有一種天涯共此時的錯覺。
掛了電話後陳以讓陸續接到任薏,以及陸續周澤的電話。無非就是新年快樂,但在這樣忙碌的節日裏別人能記得給你單獨的祝福,就該感動與珍惜。
最後一個是張智。
“新年快樂以讓!”。
“你也快樂張智”。
2009年了。原來離高考那段拚死拚活的歲月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可突然,有點懷念以前的時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