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角後說到,“有,娘還做了茶茶最愛吃的桂花糕”雖然已經到了九月底,桂花大多也已經敗落了,但每年娘都會在桂花開的時候采些花瓣,晾幹儲藏,做些茶茶最愛吃的桂花糕和桂花醬。
花大娘拉著花茶茶坐了下來,滿眼憐愛的看著花茶茶吃著,小荷也在站在一邊,鬆了口氣,這幾天夫人都沒有好好的吃過飯,今天看見夫人吃的那麼開心,自己也跟著高興了起來。
花茶茶正一邊吃著,一邊和花大娘說笑,突然院門被人猛的推開了。花茶茶和花大娘都站了起來,警惕的向院子望去,隻見花大年拿著一個酒瓶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看到是花大年,花茶茶臉上掛滿了不耐煩,但同時又很是警惕的將母親護在身後。
“呦,是我的寶貝女兒回來了”花大年搖搖晃晃,滿臉橫肉的,擠著小眼說到。花茶茶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怎麼,當上將軍夫人了,就看不起你爹了”花大年收起笑,不高興的說到。
小荷可能也是第一次看見滿臉橫肉的醉漢,一邊緊緊的拉著花茶茶的袖口,一邊又盡力的想將花茶茶護在身後,但因為害怕,手也有些抖。
花大年沒有理會那麼多,徑直的走到花茶茶帶的那些禮品前,看到滿盒的翡翠珠寶,瞬間滿臉又堆起了笑。
“呦,還是女兒疼爹,知道飛黃騰達了也不忘孝敬我這個爹”說著,便抓起珠寶往自己的衣兜裏裝。
花大娘一看這些東西馬上就被裝完了,還準備讓花茶茶都帶回去,一急,便直衝向花大年,因為突然,花茶茶也來得及拉住。
“你不能動,這些都是茶茶的”花大娘使勁的扯著花大年的手,嘶喊到。但無奈,跟本就扯不動花大年。
花大年不耐煩,一揮手,直接將花大娘推到了地上,“要不是老子,你娘倆早餓死了,這都是我應得的”花大年惡狠狠地朝著花大娘說到。
花茶茶一看自己的母親倒在了地上,趕緊跑了過去,“娘,你沒事吧”花大娘卻沒有任何顧忌,站起來,推開花茶茶的手,又重新奔向花大年,又和花大年撕扯到了一起。花茶茶眼看情勢不對,趕緊上去想拉開自己的娘,很顯然,花大年被撕扯的很是不耐煩,轉過身,使勁的一甩胳膊,連帶著花茶茶也被甩了出去。
一個沒站穩,花茶茶直接被甩到了一邊桌子的桌角上,頭狠狠的磕在了桌腿上,花茶茶隻覺得瞬間頭便暈乎乎的,腦袋空空的,耳朵裏也有什麼東西一樣嗡嗡的直鳴,眉頭緊皺,頭上仿佛也有一股熱流順著額頭向臉上流去。
“夫人”小荷哇的一聲,哭著向花茶茶奔了過去。花大娘一看花茶茶額頭留血了,也趕緊奔了過去。
“茶茶”花大娘趕緊將自己的衣角撕爛,包著茶茶的頭。花茶茶此時還被撞的有些暈暈乎乎,開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你可知你將夫人打傷是何等重罪,我定稟報了將軍將你打入大牢!”小荷此時就像一個被激怒的小鹿,顫抖著聲音向花大年吼道。
花大年一看情勢不對,趕緊的胡亂揣一些珠寶跑了出去。
“茶茶,你別動,娘給你找點止血的藥擦擦”花大娘帶著哭聲去慌亂的找止血的藥了。花茶茶此時躺在小荷的懷裏,有些疲憊的合上了眼睛。活著真累。
一直到傍晚,花大年都沒有回來,估計這段時間花大年都不會回來了,畢竟他害怕花茶茶真的追究起來治自己的罪。花茶茶的額頭也被包紮了起來,臉上的血液清洗了幹淨。看到太陽慢慢的就要落山了,花茶茶才戀戀不舍的告別,坐上馬車回府去。
馬車有些搖晃,花茶茶的額頭還是有些火燒一樣的疼,閉著眼睛,童年的一幕幕都仿佛倒放一樣不經允許的便闖進了腦海。那時候,隻有爹和娘的爭吵聲,娘撕心裂肺的哭聲,鄰居圍在外麵指指點點的嘲笑聲,仿佛一切如同烙印一樣刻在花茶茶皮膚上,疼痛卻令人時刻警醒,花茶茶暗暗發誓,一定有一天要帶著娘逃離這個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