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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奕南剛把行李箱放進房間,盛意立馬就殷切地湊過來問:“怎麼樣?累嗎?要不要喝水?”
他覺得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頭道:“不累,不就是一個箱子嗎?連你的三分之一重量都沒有。”
盛意聞言撇嘴,幽怨地垂頭低喃道:“所以你現在是覺得我很重咯?”
這指控來的莫名其妙,蘇奕南無辜地攤手否認道:“我可沒這麼說過啊?你可別斷章取義。”
“哼,不理你了。”
盛意冷哼一聲,頗為傲嬌地轉身去搬弄行李箱了。蘇奕南怕她蹲下不方便,走過去提起行李箱放到桌上打開。
盛意見他那恨不得什麼都替她做了的樣子,心裏又甜蜜又好笑。她藏起自己的情緒,麵上保持著淡然,將行李箱裏全部吃一股腦地掏了出來,各式各樣的擺得滿床都是,包裝袋五顏六色為素花的床單增添了繽紛的色彩。
完事之後,她還得意洋洋地坐在那堆吃的後麵暢然長笑。
“哈哈哈,這些都是我的拉!”
蘇奕南略有些驚訝,撿起其中的幾包看了看,蹙眉厲聲道:“不能一下子吃這麼多,還有一些是不能吃的。”
他本來以為她聽了之後會很激烈地反抗,沒想到她毫不在意地應了聲:“我知道了,我又不吃。”
“不吃?”
“是啊,含霜跟我說,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多買點吃的,多買幾件衣服和包包,這樣心情就會好了。”
她說的一本正經,但在蘇奕南眼裏通通都是歪理,他眼裏冒出幾道寒光,語氣比剛剛更加嚴厲。
“不許吃,這些零食全都沒收了。”
盛意望著他如黑曜石般的雙眸,閃著瀲灩的光芒,那立體雕琢出的五官漸漸與記憶中的小男孩重合,心裏的那根弦也隨之被撥動。
那麼多年了,他依舊喜歡管著她,怕她摔倒,怕她受傷,永遠緊張她多過緊張自己。
她要跳舞,他為了能跟她一起回家,就在隔壁琴行學了鋼琴。
她不喜歡商場上那些虛與委蛇,但又有盛氏需要繼承,他為了讓她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放棄了鋼琴去讀商學。
她要去芭蕾跳舞,大吵一架後離開,他又默默地等了她四年。
秦可娜常說,她的任性都是蘇奕南慣出來的。的確是,他總是無條件地寵著她,再大的風雨也是他扛著,永遠隻讓她看到好的東西。
這樣的愛,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她定定地望著蘇奕南許久,突然揚唇綻開一個燦爛的微笑。蘇奕南一愣,微有些奇怪地問:“我沒收你零食,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啊。”
盛意含笑搖了搖頭,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從沒有在公眾場合承認過他,更沒對這場婚姻說過什麼,從來都是他一個人在說。
她在房間四周掃了一圈,發現左側的牆壁有一長條淡金色的磚,細看可以倒映出人的臉。她思索片刻,腦子裏忽然就有了想法。
“奕南,你幫我拍張照吧。”
蘇奕南接過她遞來的手機,神色遲疑地問:“拍什麼照?”
“哎呀,你拍就是了。”
五分鍾後,在蘇奕南拍好照的同時,盛意的ins上也更新了新照片。照片裏的她托腮坐在一床的零食前,微微嘟著嘴,表情有些幽怨但又十分可愛。而她身後的那條金色長磚,恰恰倒映出對麵在幫她拍照的蘇奕南筆直修長的身影。
她很簡單地給照片配了行文字。
“吃不胖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都是某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