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奕智描繪著未來生活的藍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柔光,嚴穆平微微動容,輕應了聲便緩緩低下了頭。
以他的身體,恐怕等不了幾年了。
“對了爸,媽到底為什麼突然會刺傷哥?是哥對您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嚴奕智突然的發問讓嚴穆平有些猝不及防,他看著嚴奕智澄澈純淨的眼睛,眸光倏然黯淡下來。
“我也不知道。”
還是不要讓這些事玷汙了他純淨的心靈,這些肮髒,他們來承受就好。
嚴奕智沒有察覺到嚴穆平的異樣,有些失落地撐著下巴低喃:“那我明天自己去問好了……”
嚴奕智害怕杜杏貞又像今天一樣直接轉身就走,當晚窩在醫院的沙發裏寫了五大頁紙的信,準備明天一見麵就塞她手裏,根本不讓她有拒絕的可能。而且以杜杏貞好奇的性格來說,她絕對會打開來看的。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聰明,心滿意足地把信塞進了信封,妥帖地收回她的背包裏,這才慢慢安然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陽光明媚,清風舒暢,嚴奕智特地起了個大早,他先幫嚴穆平準備好早餐,而後自己出去等公交車。溫暖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幹淨的空氣混合著陽光的氣息,穿透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讓他感到莫名的舒適,心情也如這天氣般變得晴朗起來。
他忽然覺得老天爺起碼還是眷顧他的,起碼還能讓他回到這個地方。
然而,嚴奕智的好心情卻並沒有持續多久。他還在醫院門前的公交車站等車,手機鈴聲突然響了。他掏出來一看,竟事一串陌生的號碼,有些猶豫地接起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那一頭並沒有等他說完,有道冷冰冰的男聲直接傳來:“是杜杏貞的家屬嗎?杜杏貞她昨晚自殺了,她用被子蓋著我們今早才發現,但已經沒有呼吸了,請你盡快過來一趟吧。”
“哐當”一聲,嚴奕智手裏的保溫壺掉到了地上,那西紅柿雞蛋湯的湯汁緩緩從壺裏流了出來,逐漸沒到了嚴奕智的腳邊,紅得就似血般,深深地刺痛了嚴奕智的眼睛。
他握著手機的手驟然縮緊,瞳孔宛若地震般急劇顫抖著,內裏有無限的恐慌正在蔓延。
“……你……你說什麼……自……自殺……”
他的媽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再也沒有媽媽了。
—
另一頭的獨間病房,盛意正在跟莉莉婭和幾位舞團成員通訊視頻,她們那邊正是夜晚,街頭燈火通明,一群姑娘笑做一團,在黑暗的夜色中像明珠般璀璨,熠熠生輝。
“意意,你看,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了,”莉莉婭拿著手機轉了一圈,將周圍的景色拍了個遍,而後獻寶地問,“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
“嗯!漂亮!”她讚賞地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但你們這樣晚上在外麵晃,Abby不說你們嗎?”
莉莉婭無所謂地聳肩,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我們剛剛結束演出嘛,難得出來放鬆一下,Abby也就懶得管我們了。”她認真地將盛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奇怪地問,“Evening,你不是都五個多月了嗎?怎麼都看不出來啊,還是這麼瘦。”
“哪有!”盛意挺了挺腰,露出圓滾滾的肚子,“哪瘦了啊,要是Abby知道我現在的體重數字,肯定會氣瘋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你現在兩個人嘛,那怎麼一樣呢?Abby不會跟你計較的。”
盛意依舊苦著張臉,悲慘萬分地哀嚎:“到時可有罪受了呢……你們可以給我喂草了……”
“哈哈哈哈,對了,我們最近幾場演出的視頻我發你郵箱了,你有空看看,順便……給我們指正一下錯誤。”
“好,我等下就……”
她話還沒說完,門猛然被人從外麵推開,發出一聲沉悶的劇響。盛意被嚇了一跳,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幸好蘇奕南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而這一切都始作俑者齊逾明正滿臉通紅的站在門口,明明氣息紊亂但仍急不可耐地說:“杜杏貞……她……她自……她自殺了!”
(PS:大晚上的寫的我都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