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蘇奕南該回公司了。惠菊那邊給的合同執行緩衝期是三日,也就是說三天後,他們就會正式發難,而蘇奕南為了不讓這一切風波叨擾到蘇家,決定自己搬回煙雨迷城,把盛意暫時留在璽瀾院。
他手上提著盛意收拾好的行李袋,在她額側輕柔無比地印下一吻。
“好好吃飯,聽外公的話,要出去之前,一定得先和我說一聲,好嗎?”
盛意抱著他的腰,忍著滿心的不舍,乖乖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很想跟他回煙雨迷城,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但他將種種利害關係擺在她麵前分析,而她也不想拖他後退,隻好答應留在蘇家。在這裏,她會得到最好的照顧,那樣他才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去應戰,這是目前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蘇奕南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抵著她的臉頰柔聲哄道:“好了,我保證,無論有多忙,我每晚都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想我了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別難過了……”
盛意吸了吸鼻子,哽咽著應了一聲:“嗯。”
蘇奕南聽著她的哭腔,胸口戀戀不舍的情緒愈發高漲,雙臂將她的嬌軀懷得緊緊的,真想就這樣抱著她,直到世界末日來臨也不分開。
但世界末日還沒到,盛意就想把他推開了。她向後退了一步,把頭埋得低低的,藏住了自己滿臉的淚痕。
“你走吧,再見。”
她話說完,就默默地轉身往回走。她不能再表露出不舍的情緒了,那樣他隻會更難過而已。就這樣吧,反正又不是永遠分開,隻是暫時分開而已。
她會等著他的,多久都等。
蘇奕南看著她的背影逐漸走遠,步伐沉重又孤寂,透著可憐兮兮的感覺,心裏不由的更疼了。
她懷著孕,這是她最脆弱,最需要人嗬護,最需要人陪伴的時期,但他不僅不能陪在她身邊,還惹她傷心難過。
他雙拳驟然握緊,手背青筋暴起,目中的赤火越想越旺。
即便這個坑亞羅一定要跳,他也要讓惠菊商社濺上一身的泥。
-
二日後的清晨,喬閣把車停在了一家頗具文藝氣息的咖啡館門口,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
“是這裏嗎?”
“對,就是這裏!”
陸含霜欣然點頭,抓起喬閣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親了一口,而後盯著自己在他手背印下鮮紅的唇印,滿意地挑了挑眉。
“很好,不許擦掉,要讓蘇奕南知道,你已經姓陸了,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喬閣看著那曖昧無比的唇印,無奈地呼了口氣:“奕南現在這種狀況,哪有空理你的唇印。”
自從她第一次吃蘇奕南的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他明明都說了,他是想在好兄弟遭遇困境時,陪好兄弟聊聊的,她偏要鬧個不停。
“哼,”陸含霜高傲地仰頭,“他理不理是一回事,該做的我還是要做。”
喬閣嘴邊彎起淺淺的弧度,忍不住調侃:“你屬狗嗎?還要標記領地?”
陸含霜聞言,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狗狗抬腳撒尿的樣子,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臭喬閣!你說什麼呢!看我不收拾你!”
她尖叫著作勢要去掐他的脖子,反倒被他一把拉進懷裏親了一下。她心中一甜,麵上還佯裝生氣的神情。
“幹嘛?給了一巴掌又要給一顆糖吃啊,我可不是這麼好哄的。”
“哦?”喬閣嗓音暗啞充滿著誘惑,又捧著她另一邊臉頰印下一吻,“那兩顆糖,夠嗎?”
陸含霜唇畔的弧度快要壓抑不住了,趁他不備猛地用力推開了他,迅速溜了出去,笑盈盈地在車窗外跟他揮手。
“對方不理並拒絕了你的糖,哈哈哈,拜拜。”
她若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透過車窗傳來,似一陣穿堂風灌入喬閣的胸口,清爽宜人。
喬閣的笑容漸漸擴大,抬手對著手背的唇印吻了下去。
她的吻,好香好甜。
-
陸含霜走進咖啡館時,盛意已經到了十分鍾了。她坐在窗邊,將陸含霜和喬閣的一切舉動盡收眼底,未等她走近就擰過頭看外麵的風景。
陸含霜對自己遭受冷待感到莫名其妙,但她實在渴得不行,先招服務員過來點了杯東西,才撐著下巴問盛意:“誒,大小姐,我可是撇下了繁忙的公務,特意來陪你的耶,你這副表情算是怎麼回事?”
“繁忙的公務?”盛意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我看你不是撇下了公務,是撇下了男朋友吧?”
陸含霜又驚又疑地眨眨眼,看了看窗外,忽然什麼都明白了,頓時羞愧得直想找個洞穴鑽進去。
“天呐!我剛剛竟然當著你的麵在秀恩愛!臉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