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壓抑著冰冷的怒意,而她眸中也是一片冷冰冰的寒光,兩人互不相讓,對視了許久許久,蘇奕南望著她明顯被吸進去一塊的下唇,知道她又在咬自己了,終於忍不住敗下陣來。
他攔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挪動到床上,柔聲哄著她:“行,我知道了,我們一起回去,行嗎?別生氣了……”他大掌覆上她的小腹,感覺到手下弧度似乎有些凸起,神色更加溫柔,“意意,我們的孩子好像長大了…….”
他笑著低頭去看她的表情,卻發現她的眼眶早已紅了一圈,但仍倔強地吹著唇不肯看他,他的心在瞬間如被一隻大手攥緊,疼得喘不過氣來。
“意意,你別哭……”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盛意就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直往他身上撲。
“蘇奕南,你混蛋……嗚嗚……”
她綿軟的嗓音委委屈屈地回蕩在他耳邊,他心裏軟得不行,剛剛的怒氣和堅持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好好好,我混蛋……你別哭了,好嗎?”
“嗚嗚嗚……”
於是,提前結束飯局回來的秦可娜幾人,一推門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幕。盛意眼眶紅紅腫腫的,明顯是剛剛哭過,正偎在蘇奕南懷裏平息,蘇奕南則輕輕拍著她的背,見他們進來喚道:“爸,媽,三叔,柔姨,你們回來了。”
秦可娜走過去摸摸盛意的頭,又驚又疑地問:“這是怎麼了呀?剛剛不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你們又吵架了?”
盛意默默站起身,帶著濃重的鼻音道:“我去洗個臉。”
秦可娜看著她的背影,望著蘇奕南的眼神更加疑惑了。
“這……究竟是怎麼了?”
盛恒注意到門邊的行李箱和櫃子上整理好的物品,又聯想到他們兩人的突然離席,麵色肅然地問:“你們要回國?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眾人的目光都緊盯著蘇奕南,蘇奕南隻好把齊逾明被惠菊商社下了圈套,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簽合同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盛恒聽完,立即精準地下判斷:“這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就看準了你不在,想要陰你一把。”
“是啊,”盛承宇也跟著附和,摸著下巴在房內踱步,“沒想到惠菊商社這麼大一個企業,竟然玩這種手段,這是賠上自己的信譽也要整垮亞羅了?奕南,你到底跟他們結了什麼梁子啊?”
蘇奕南凝神思索了片刻,慎重地搖了搖頭。
“我確定我們沒有得罪過他們,而且之前他們旗下一個護膚品牌進駐過亞羅的購物城,合作得很愉快。但這次談合作,從一開始就有些奇怪。”
“怎麼說?”
“這單合作,拖了很久,對方一直沒有簽約的意向,以至於我都跟逾明說要是談不攏就早點放棄,免得浪費精力在這兒。但我一來倫敦幾天,他們就像早準備好了一樣,立刻行動讓逾明簽了這份合同。”
“嘖嘖,”盛承宇晃著腦袋,走到沙發旁落座,“這都是陰謀,陰謀啊!”
秦可娜越聽越擔心,心裏頭亂成了一團麻:“這不行,這聽起來太危險了,意意不能跟著回去,她現在身體特殊。”
秦可娜話音剛落,從衛生間裏出來的盛意立即感歎道:“媽,我有時候都懷疑,你和奕南才是母子,我是你撿回來的。怎麼你們兩個的想法都一模一樣啊?”
秦可娜聽了,將目光望向蘇奕南,讚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奕南,你果然是個知道輕重的孩子。”
“但是,”盛意走過來,不動聲色地挪開了她搭在蘇奕南肩上的手,“他已經答應讓我跟著回去了。”
秦可娜一愣,轉眸就見蘇奕南無奈地點頭:“媽,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這……這怎麼行,意意她現在……”
“媽!”
盛意打斷秦可娜的話,將她拽到一邊講道理。
“媽,您說,如果今天遇到這種事的人是我爸,你會由他一個人麵對風波,自己待在家裏享福嗎?”
秦可娜看了盛恒一眼,眸光堅定地說:“不會。”
一日夫妻百日恩,怎能大難臨頭就各自飛呢?
盛意為爸媽的情比金堅鼓掌,而後下結論道:“所以啊,我也不可能讓奕南一個人回去的。”
“但是……”
“沒有但是。”盛意琉璃般的大眼睛,黝黑而沉靜,無言地述說著她的決心,“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就算死,也得死在蘇家的門口。”
(ps:
蘇總(高冷臉):不好意思,我不是雞也不是狗。
盛意(斜眼):你再說一次?
蘇總(討好的笑):是是是,我是雞,是狗,您怎麼高興怎麼來。
盛意(高傲仰頭):那還差不多,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