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內除了盛恒與蘇辰良外,女眷們都在準備中午的食材,盛意也沒閑著,被秦可娜打發去準備水果沙拉了。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洗著水果,一邊還在想著蘇銘與蘇奕南書房談話的事,蘇瑞娜跑過來叫了她好幾下,她才回過神來,故作鎮定地問:“嗯?安安?怎麼了?”
蘇瑞娜對自己的忽視很是不滿,幽怨地噘嘴:“盛姐姐你在想什麼啊?我都在這兒站了好半天了。”
“對不起啊……”盛意略帶歉意地朝她一笑,“我剛剛走了會兒神……”
“好吧。”蘇瑞娜無奈地聳聳肩,剝著香蕉皮頗感興趣地問,“盛姐姐,你在巴黎住哪兒的呀?是住學校還是外麵的房子?”
“外麵。”
“真的呀?”蘇瑞娜霎時間雙眼放光,緊拽著盛意的手腕,“哪呀哪呀?我也要住盛姐姐住過的房子!”
盛意想了想自己以前住的破舊的小房子,覺得從小嬌生慣養的蘇瑞娜肯定住不了。連她自己剛開始住的時候,都覺得很痛苦。
“那裏你應該住不慣的,讓表舅媽給你找吧,她肯定可以給你找到更好的,要不然,在學校住也行啊,宿舍的環境還可以,平時練舞也方便。”
她一通勸說,蘇瑞娜仍舊不死心:“我不……盛姐姐能住,為什麼我不能住!我也可以的!”
盛意無奈地抿嘴,正欲繼續勸說,手中的刀和被削了一半的蘋果突然被人奪走。她回頭,看見了蘇奕南那張雅致如玉的臉。
她欣喜地展顏,心中沉甸甸的大石落下:“你回來了!”
蘇奕南沒看她,隻神情專注地削著蘋果,狀似隨意地問:“意意,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在巴黎租的房子有老鼠,對吧?”
盛意聞言,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她什麼時候說過了?
“老鼠!”
一旁的蘇瑞娜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老鼠和蟑螂可都是她的死穴。她立馬擦了擦手,心虛地朝盛意笑笑:“盛姐姐,我還是住學校吧,學校也挺好的。既然奕南哥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幫我媽了。”
盛意看著蘇瑞娜腳底抹油般溜走的背影,總算明白蘇奕南為什麼無中生有地說老鼠的事了。
“你又嚇安安……”她略顯嗔怪地看他一眼,又惴惴不安地問,“外公叫你去書房做什麼?”
蘇奕南將削好蘋果放入盤中,又拿起另一個繼續削,語氣淡然地說:“陸含霜的事,是我告訴喬閣的。那是他們倆的孩子,喬閣有知情權。”
“……”
盛意很是無語,她明明問的是外公叫他去書房的事,他怎麼又突然說起喬閣和陸含霜了。之前他不是不願意說嗎?
“什麼知情權啊……孩子都沒有了,知道又有什麼用呢。”
蘇奕南趁著丟果皮的空隙,抬眸看她一眼:“那你覺得陸含霜現在過得開心嗎?”
盛意一時語塞,憋了半天也說不出違心的話。
雖然這幾年陸含霜表麵都是活潑開朗的,但她心底一直都有道不能觸碰的傷口,一直鮮血淋漓,從來沒有愈合過。而這一切的根源,正是她還愛著喬閣。
因為她一直愛著他,所以才會有傷,才會有痛。
蘇奕南見她久久不說話,就知道她明白他話中之意。
“那兩個人既然對彼此都未忘情,你又何必去阻撓他們?靜觀其變就好。”
“我就是在靜觀其變啊,明明是你在推波助瀾好嗎?”盛意忿忿然地反駁完,才發現最初的話題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他帶偏,“別想轉移話題,快告訴我,外公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蘇奕南將削好的蘋果幹淨利落地切成小塊,漫不經心地回答她:“沒什麼。”
“我才不信呢。”盛意回頭看了眼在陪秦可娜烤肉的溫心堯,心裏又有些不舒服,“外公把她叫來,是不是想告訴我不要纏著你……”
蘇奕南驟然蹙眉,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胡思亂想什麼?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盛意揉了揉被他敲疼的額頭,挽著他的手不肯放:“那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
蘇奕南側頭望她,眸中蘊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你希望我喜歡?”
“當然不希望了!”
“那你還問?”
盛意不情願地扁嘴,隨著他的步伐四處移動,就像粘在他身上的狗皮膏藥一樣。
“我在舞團裏有個朋友,她說過一句話。初次聽聞的時候覺得有點奇怪,但仔細想來也並非全無道理。”
“嗯。”蘇奕南忙著把蘇瑞娜剝好的香蕉也切成塊,輕應了一聲示意她往下說。
“她說,三角形是最穩定的,所以三角戀也是最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