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縈重重地點了點頭,很認真地給蕭子靈一個承諾,然後,她便向蕭子靈告別:“既然過程不甚如意,但結局卻是一樣。如今既已借得誅白如霜的寶刀,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我該回去了,畢竟,在這裏呆得越久就越麻煩……接下來,且看你的了!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盡管開口。”
“去吧!歐陽縈姑娘盡管放心,我自有打算。既然已決定出手,少一個人沾染陰謀和血腥,豈不更好?因此,我不需要任何的幫助,你且等著坐收漁利,然後……日後蕭家不幸時,再還我一諾!”
“嗯!”歐陽縈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書房,離開夕花堂……
歐陽縈走後,筱如便進屋來收拾桌上的茶具,看到筱如,子靈不禁想起筱如當日曾對她說過的事兒,因此,她便開口問道:“我記得,你可曾和我說過在咱夕花堂附近常看到一個麵生的小太監,頗為可疑?”
“嗯!”筱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蕭子靈,認真地點了點頭,“奴婢是和您說起過……不過,近來倒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個小太監了……”
“什麼時候開始便不曾再看到他?”蕭子靈問。
“似乎……”筱如歪著頭,細細地回憶,然後似乎突然想起來了,她拍著手說道,“好像自從那夜您和展……不是,那夜出現刺客……皇上來夕花堂……發生這件事之後,奴婢就沒有見過他了!”
“你可知道,他是哪個宮裏的人?”蕭子靈心下懷疑那小太監也許就是白如霜派來監視她的。
“這個……這宮裏太監這麼多,奴婢倒真不知道他是哪個宮裏的人……不過,奴婢可以去問問冷月宮的灑掃太監們!”筱如說。
“那可太好了!你去幫我查查,不過,可千萬別大肆聲張!”蕭子靈吩咐道。
“奴婢自然懂得。”筱如乖巧地應答道,然後便收拾了茶具出去了。
筱如掩上了房門,蕭子靈便走到窗邊,靜靜地望著窗外那株梅樹,心中思緒萬千:雖然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白如霜陷害她和展戰的,然而,她心中卻隱約覺得歐陽縈所說不假,此事定是白如霜從中作梗!蕭子靈自己也懷過孩子,懂得身為母者的心情。撇開其他不說,若隻是單純從一個母親的立場來看,白如霜就夠可疑的了!那樣天黑路滑的夜晚,懷著身孕的她怎麼敢僅僅帶著一個弱不禁風的宮女就步行前往慈寧宮?!
如果,真的是白如霜所為,那麼,展大哥是白如霜害死的!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因為被白如霜陷害才會引起孟宏煜的疑心,然後,葬送於親生父親禦賜的一碗藏紅花……再次想起這些事,蕭子靈的心在滴血,喉嚨仿佛被棉花堵住了一般,咽不下一口氣去——
在出宮之前,她一定要除去白如霜,以絕後患!否則,若白如霜有朝一日真的當上了皇後,那麼,必定會對蕭家不利。況且,像白如霜這般心狠手辣、毒如蛇蠍的女子留在孟宏煜身邊,蕭子靈終究不放心!雖然,蕭子靈已決定離開孟宏煜,但是,她仍然希望孟宏煜的身邊能有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相扶相持,相契相守,希望他能夠家國平安,江山永固!
為了孟宏煜,也為了蕭家,即使她和展戰並非是被白如霜陷害,她也必須除去白如霜!然而,又該如何除去白如霜呢?
也許,她可以直接告訴孟宏煜,那天晚上,是白如霜設計將他引去夕花堂,好看見她和展戰相談甚歡的一幕,然後,讓孟宏煜相信她和展戰是被白如霜陷害的。然而,即使孟宏煜相信了她和展戰之間是清白的,那又怎樣?無論如何,她和展戰深更半夜時燈下暢談,確實是違反宮規、有悖禮節的。
況且,孟宏煜願意承認自己糊裏糊塗地被白如霜利用了,成了女人們之間爭寵的一枚棋子嗎?不,驕傲如他,是斷然不肯承認此事的!即使孟宏煜內心確信了是白如霜使詐,他也不會追究白如霜的責任,更談何將那女人置之於死地?!
因此,這招“關門捉賊”是行不通的,那麼,就來一招“聲東擊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