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最弱者,也是至尊,沒有更弱,隻有更強。
那先前掀開棺蓋的黑色手掌漸漸顯露,如同死屍般坐起,幹枯的雙眼掃過,低沉的說道:“一個不留。”聲音如九幽,沙啞,低沉,血腥,不帶絲毫情感。
隻是唯一一個不是血色的身影,這是抬手間掀開棺蓋,差點毀去近乎整個天楓的黑色身影。
那身影高大,幹枯,死寂,卻是根本不可抗拒。
那根本不是至尊,也不是外界的欲煉境,不是超越的欲煉之後的出塵,不是超越出塵之後的空玄,而是超脫空玄踏入到寂滅境的超級大修!
那是這個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境界,那是這個世界從未聽聞更別說出現的境界。
那是在靈力充足的外界,那淩駕在大宗門之上隱世家族的巨擘;那是至尊連當其弟子的資格都沒有的真正強者,在這等強者麵前,原本所謂巔峰強者的至尊就是一個笑話。
修身九階,踏入修道;欲煉三級,脫去凡胎;至出塵境,方才可算作真正的修士,在天沐的這個世界,也就是至尊巔峰,那是出塵境。這也是為何數萬年來到達至尊巔峰的不過是屈指可數;不過到了至尊巔峰也就到了極限,窮其一生也無法再次突破。
可在靈力充足的外界,這個層次不過是一個開始,一個卑微的開始;那在天沐世界高高在上如同神話的至尊巔峰,隻能是螻蟻般的修士,雖說是大一點的螻蟻,可依舊還是螻蟻。
唯有進入出塵之後的空玄,才有了身份,有了做一隅之地主人的能力。可這等修士,在天沐的世界裏一個呼吸都可化作一場風暴,毀去一座大城,但在那外界,卻也平常。
空玄境,算是一座大宗門的中流砥柱,一座小宗門的巔峰力量。就是在隱世家族中,也被重點培養。
唯有那寂滅境,才是真正的強者,就是在外界,也是萬人敬仰的存在。一個城堡若有了寂滅坐鎮,萬事無憂;一個宗門有了寂滅把持,昌盛興榮。
如今那黑袍幹枯之人,便是寂滅。
他並沒有看任何人一眼,那些螻蟻連看一眼都是不值得。
一步踏出,出現在破滅的楓山之上,血色棺蓋悄然消失,黑袍人枯骨般的雙手幻化而出,帶著無邊的毀滅氣息千百倍變大,瞬息之間將楓山遮蓋了下去。
手掌周圍空間不斷的生滅,似乎承受不住那般力量。一條條詭異的血線從手掌之中擴散,不斷的深入楓山之中,似乎要從中抽出什麼東西。
說來話長,實際不過是呼吸之間。
那些血袍人就和天楓帝國的天衛以及天戰觸碰在了一起。
隻是一次觸碰,二十萬天衛瞬間死去一半。大部分都是身軀粉碎,連反抗都是做不到。
從血棺中走出的紅色修士足有數千人。那根本不是凡人可以抵擋的力量。這數千修士,雖然大半都是欲煉鏡,也就是至尊修為。如今這些人,不過是炮灰,衝出來,死則死,不是就是功勞。
就是這些炮灰,卻是讓人幾乎生不起反抗的力量。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出塵境,那是外界來臨宗門的外門弟子。
那些人隻是隨意的揮出一道道靈力,天戰便是身形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周身劇痛,幾乎就要昏死過去。
可他不能死,他身後是整個天楓,他是國主。
他不能死,身後是親人,是子民,是疆土……
他掙紮的站起來,站在殘存的天衛之中,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長槍,麵容扭曲。
那些外界之修並沒有多麼猛烈的進攻,隻是停留在半空中,高高在上的看著地麵拚死掙紮的螻蟻,這種感覺十分暢快。
在本宗之中他們何曾不是那樣沒有尊嚴沒有地位的螻蟻,就像如今這般遇見戰爭將其排除當做炮灰,他們自己又何嚐不知道。可知道又能怎樣,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是幸福。
知道越多,隻能是越發的在命運麵前低頭,隻能越發的不顧生死,去拚殺,去戰鬥,去獲得一線生機。所以明知自己不過是炮灰,可這些欲煉鏡還是十分喜歡當做炮灰。
這是幾乎唯一可以改變身份的機會,隻要立下戰功,得到賞識,修為便有了突破的可能,一旦突破,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卑賤之人。
雖然這機會建立在死亡之上,建立在流血之上,可他們還是喜歡。就像現在,他們已經極度興奮,這一刻他們似乎不再是欲煉,而是到了出塵,到了空玄。
如今他們也是高高在上,掌控生死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