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靜也將子沐和阿顏的點點滴滴告訴給林間,林間麵色十分難看,心被針紮似的隱隱作痛,但眼下顧不到自己的心情,每天不知疲憊的去她去過的地方尋找,隻要找到她,不管做什麼都行。
另外他也不想他的師傅——夏樂民擔心,如果發現寶貝女兒不見了,他肯定會發瘋的。
林間跑去林間小屋不遠處的溪水,發現沒有人;
管靜跑到縣圖書館,找遍每個角落,沒有看到身影;
林間一直沿著他們曾經一起吃飯的地方,挨著每個巷子看過去,不見她的影子。
管靜和林間一起去到曾經她摔下的峭壁,依然不見。
……
兩人坐在一間小飯館裏,準備給自己充充電,滿血複活後繼續找。
在等菜期間,他們將自己找過的地方一一羅列出來,也把她極有可能去的地方給寫上,一張小小的白紙居然寫滿了許多地方,這些都是阿顏和她待過的地方。
最後一個地方,管靜飛快的出來,眼裏冒著光,她突然想到的:阿顏的家!
“林間,我們去這裏!”
管靜用筆點幾下剛才寫下的——阿顏的家。
憑女生敏銳的第六感,她極大可能會待在哪裏。
自從阿顏走了之後,柯爸柯媽一夜之間老了許多,家裏也比平時少了一些生氣。平日裏在家吵吵小嘴,阿顏會煩躁嗬斥;和媽媽一起看電視,媽媽會看著看著睡著,阿顏會輕輕的給她蓋上毯子。爸爸每當問起他的學業,他總是吊兒郎當的回答“就那樣唄,還能怎麼樣。”但每次拿回來的成績單都會讓柯爸喜笑顏開。
柯媽每當看到他的房間都會觸景生情,常常坐在他的書桌前一坐就是一天,把阿顏從出生到長大的點點滴滴都回想一遍,然後悲切的用手擦去淚水。時間一久,柯媽心有鬱結,身體大不如以前,臉上再沒有以前的風韻,隻有兩頰凹陷,極為滄桑。
柯爸作為家裏的頂梁柱,平時身子骨硬朗,走起路來神采奕奕,但如今和六七十的老頭差不多,老態龍鍾,白發黑發參半,臉上胡須長出來也不去刮掉。
離阿顏出事之後一個月,柯爸接到組織上的安排將他調回市裏,同時兒子被市一中錄取的通知書也放在柯爸的手裏。柯爸此時心裏五味雜陳,道不出的苦水。要是阿顏還活著,今天這個消息會讓他三天三夜睡不覺。
回市裏的前一天,柯爸一人收拾著行李,柯媽則在阿顏房裏看了又看,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個鐲子,準備放在包裏帶走。柯爸看著此情此景萬般留念,但不忍老婆終日鬱鬱寡歡,將手鐲從她的手裏搶回來放在桌上道:“別拿了,看著隻會徒增煩惱。”隨後牽著柯媽拉著行李箱走出房門,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餘暉裏。
子沐醒來,發現頭部纏著繃帶,爸爸浮腫的臉才有點變化。
爸爸將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放在子沐手裏,子沐動作有點僵,憑她的實力她是考不上的,為何她會考上?此時的她已經不記得有一個叫阿顏的男孩子曾經給她補習了n多次。
爸爸也有點黯然神傷,看著她的樣子好像不記得阿顏了,不記得也罷,記得隻會傷感。於是在子沐修養的這段時間,夏爸去了當天出事時,在場的所有同學家裏委托他們一定為他保守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同學們不假思索的答應,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記得這件事的人差不多都忘記了。
……
林間和管靜來到阿顏的住處,是單位分配的老房子,樓層不高,總共也就六層,每層均有一個陽台。阿顏家剛好在一樓,陽台上放了幾盆早已幹涸植物的花盆,門窗都落滿灰塵,窗戶被窗簾掩蓋結實。
阿顏翻進陽台想透過窗戶窗簾縫隙中看看裏麵的情況,窗簾掩得密不透風,隻能看清楚窗簾的紋理。
兩人走到正大門前,準備敲門又覺得不合適,於是輕輕的推推門,沒想到一推門就開了,地上有淡淡的腳印,還有一把鑰匙在地上。
這把鑰匙是阿顏故意放在陽台上花盆下,他覺得帶鑰匙太麻煩,就藏在哪裏,後來被子沐發現了還怪他那麼粗心大意。
林間迅速挨著房間查看,直到看到右邊的房間,床上躺著好幾天不見的子沐,林間心才沉穩下來。
他跑過去俯身看著她,她臉色蒼白,嘴唇無色,額頭間一直冒著汗,眼睛微腫,眼睫毛濕濕的,側臥著,手裏死死拽住一隻銀手鐲,這隻銀手鐲和林間手上的長得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子沐手裏那隻要大些。
林間才恍然大悟起來,這鐲子原來是一對,戴在自己手上的這隻此刻在他手上顯得尤為不合適。
他輕輕喚了幾聲,子沐依舊不答。管靜走過來一看,發現事態比較嚴重,原來相思蠱是真的,她不由得雙手蒙住自己的嘴吧。
“林間,我們要快點找到一位婆婆,要不然子沐就沒有救了!”
林間重重點點頭,將子沐背在身上就往山上去,管靜跟在身後,現在什麼都管不了,他隻希望她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