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在陳紅的概念裏,牙齒不是被打掉的,是說得不高興衝動之後,進而扭打,摔倒的時候碰在馬桶上碰掉的。
這就是陳紅的生氣控製在合理範圍內的原因。
見唐軍不說話,陳紅繼續語速飛快的道:“又不說話了。好吧我知道你有暴力傾向,不喜歡動口,隻動手。我知道你有能耐,有背景,有權有勢。真的,作為紈絝子弟,你也不比宣化好,他就算討厭,卻有分寸,不會隨便動手打人家,哪怕他人很多。你呢,占著腰粗是個紈絝子弟就亂打人,不計後果的亂動手。你真的覺得你比他優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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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軍很無語。尋思,哥也變成紈絝了嗎?
但是想了一想,非要算是紈絝也是可以的。並且陳紅就算有誤會,但是話語中的確也有些道理。
唐軍自己認為是老首長的幹兒子,女巨頭江芸的姘頭,又混黑社會,又有級別很高的警察朋友。要算是紈絝的話也還真可以算是,級別還很高的那種。
隻是不同的在於,唐軍就算不紈絝,打人也這麼打,不會有本質上的區別。
唯一就是心態不同,紈絝敢鬧事,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不會有大麻煩,任何麻煩都有其他人去擺平。而唐軍鬧事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敢鬧也想鬧。
見唐軍低著頭再想什麼,不分辨,陳紅容色稍緩了些,“好了,這就是我要說的,你想聽嗎?”
“你誤會我了,不解釋。”唐軍聳聳肩道。
“你……”陳紅泄氣的樣子道,“你也是個極品,大紈絝混混,簡直和那個宣化大少爺兩個極端。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
唐軍不高興的道:“別拿我和他相提並論,他是個有奴性的人渣。我除了是土匪強盜這點不好,和他不是一類人。”
陳紅投降的樣子舉手道,“OKOK,懂了,你老說你是土匪強盜,行為上是有點像。另外我知道了,你這人很極端,極端的民族主義者。”
唐軍道:“倒沒那麼嚴重,隻是我很討厭奴才這個詞而已。”
陳紅認真的道:“沒人喜歡這個詞,不過客觀的講,這隻是一個口沒遮攔的紈絝子弟隨口說的,如此而已。”
唐軍反駁道:“所以……他牙齒被打掉了不是。呃,沒人喜歡被把嘴巴打歪,不過這隻是我這麼一個像土匪強盜的紈絝子弟的衝動而已。紈絝都很衝動,如此而已。”
陳紅無奈的停下腳步,翻翻白眼道:“你就是要占著腰粗,和我打對台嗎,你在欺負我一個弱女人嗎?”
唐軍想了想,還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陳紅為人不錯,性格也比較古怪,很有才情,也很有地位。這種人有個缺點就是很主觀,知識見識也很豐富,底蘊很厚重,對任何事情會有自己的判斷,不會隨便就聽別人的。所以很難說服。說多了,她肯定更不高興。
這麼想著,唐軍微微點頭道,“好吧,不管怎麼說,我即便覺得我沒錯。但我知道他是你朋友,我讓你尷尬了。”
這下,陳紅臉色又好了些,很愛聽這句。她笑了起來道,“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你是個特有意思的人,偷聽你鬧事特別有趣。你動手打人不對,但是我聽到你說‘你道歉我也道歉,並賠醫藥費’這句,那時我就偷笑了。你除了是個土匪強盜這點不好,氣度上是無與倫比。然後……你故意讓著我,明顯是我主觀的無理,你也不和我爭執。作為女人,這讓我很高興。”
唐軍道:“這麼說來我上當了,你剛剛在故意誤解我?”
“嗯,我故意的。”陳紅轉身帶著他繼續走。
唐軍尋思,騙子。她居然能裝作誤會,把那些話曲解得看似很邏輯又有些道理,是個神奇的人。
跟著走,唐軍又遲疑著道:“宣化真的不討厭嗎?”
陳紅想也不想的道:“他肯定是個口沒遮攔的討嫌鬼,但他肯定沒你混蛋。也沒你招女人喜歡。”
唐軍遲疑著道:“我招你喜歡嗎?”
陳紅笑著回頭看他一眼道,“還行。總體感不錯。如果你不是個紈絝子弟,是個踏實勤奮向上的打算逆襲的窮屌絲,我會泡你。”
“……”唐軍有些無語。
“怎麼,想說你不是有錢人嗎?”陳紅還是語速飛快的道,“裝窮的話,今天收工我請你吃飯。想繼續裝的話,要我給你點錢嗎?”
唐軍道:“那就打我賬上,你全部財產我也沒意見。不過記得先去把贈予稅給交了……”
“討厭,別學我說話。”陳紅有些臉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