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的夜晚,某個小城市裏的某幢古宅,裏麵的某個人正在孤獨的度過她美好年華中的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二十二歲的生日。
昏暗的房間裏,點著一支昏黃的蠟燭。一個蒼白的背影幽然的望著窗外的一彎明月。略顯單薄的身子顯得身上的白杉越加的大,在風中搖曳的燭火,勾勒出似夢似幻的輕紗。有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晴朗的天空,幹淨的點綴著顆顆星光,環繞著明月,一閃一閃。突然,天際滑落一顆跑離軌道的頑皮星子,在天空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隱沒在無邊的天際。
一直望著天空的某人,自然也沒有錯過這顆能帶來好運的流星。在劃過天空的一刹那,閉上了眼,虔誠的許願:但願今生,能得有心人,白首不相離。白茉藜端坐在梳妝台前,月光透過屏風上得精雕小孔透了進來。
梳妝台前的鏡子印視著一張絕美脫俗的麵孔,柳眉彎彎,烏黑的眼珠子可媲美黑玻璃,俏麗挺直的鼻梁讓人羨慕不已,美麗的唇型惹人垂涎欲滴,精致的五官組合在一張比例完美的瓜子臉上,無論哪個角度都是無懈可擊的大美人。
身上依舊透著酒味,即便已經洗了很多次,依舊存在著。就像那人留下的傷痛,抹不去。
今天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早早就在名門飯店定了位置,他說要給她個驚喜。特意為他打扮一番,更是風姿卓絕。他說過,她是他的公主,而他是她的王子。微笑著等待他許給她的驚喜,滿心幸福的期待。
他來了,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帶著他獨有的笑容出現。她衝他甜蜜的一笑,那眼裏的蜜意讓人沉醉。等待兩人的將是一個浪漫的夜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那兩個是他的朋友,上來打招呼。笑著稱讚她的美麗,他的幸運。然後他們開玩笑,乘著酒意說著一些不入流的言語。看著兩個微醺的人,她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他們神秘的拉他到一旁,滿眼的不懷好意。他躲不過,隻能歉意的把他們拉開。她以為鬧劇到此為止,等他回來就會為那神秘的驚喜掀開序幕。
他走了進來,沉醉自己心思的白茉藜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陰霾。笑著為他倒滿了香檳。
“茉藜,你交過男朋友嗎?”他似乎猶豫了好久,終於開了口。
“沒有啊。你怎麼會問這個?”白茉藜不明所以,他們在一起一年多了,從來不曾問及雙方的過去,他說過,她的過去他來不及參與,但是,兩個人的未來將會一起寫就。
“真的沒有?”他臉色更是一暗,口氣冷了幾分。白茉藜這才注意到他的變化。
“真的沒有啊。怎麼了?”白茉藜隻覺得奇怪,他從來沒有用這個語氣跟她說過話。
“嗯!”他冷笑,“你的戲還演得真不錯。沒有,真的沒有嗎?讓我來提醒你一下,馬羅,t大高材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還真不少,要不要多說幾個啊!”
淡漠隔離的聲音傳來,白茉藜隻覺得渾身一怔,血液倒流,這話真的是從麵前這位衣冠楚楚,自己滿心歡喜的人嗎?
“沒話說了,就知道漂亮女人不會安分的,還以為自己有多麼幸運。幸好,還來得及。”他頗有些自嘲的笑笑。
白茉藜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她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在自己二十幾年生命裏,從來沒有這一刻那般空洞過。
他還在那裏自悲自憐的歎息自己的黴運,白茉藜端起那杯自己用滿心愛意倒滿的酒,輕輕地站起來,徐徐地從他頭上澆下,直到最後一滴酒水滴落,白茉藜頭也不回的走出他的視線,在他還來不及叫囂之前。
淚不自覺地回落,她木然的坐車回家,洗掉滿身的胭脂酒氣,她不喜歡這些,卻因為愛情甘願忍受。
她心裏一陣悲涼,原來結果就是這樣。難道紅顏禍水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嗎?
就是因為這張臉,她才不得不辭掉幹了幹了快五年的工作。老板的新婚妻子認為一個美麗尤物的存在會威脅到她的地位,所以,在她的挑撥離間下,一向對她器重有加的老板委婉的提示她另謀高就。簡直就是無理至極的理由。她走出了那出出進進不知多少個日子的大門。
再一次注目鏡中紅豔,如果紅顏注定多薄命,她可不可以選擇不要紅顏?沒有人回答,四周安靜的隻有風吹過的聲音。遠處的路燈閃閃爍爍,孤寂的迎風而立。古式的屏風在月色下泛起不尋常的光芒,慢慢的擴大,沒等她察覺,就被籠罩在其中。
白茉藜一無所動的坐者,心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一個什麼也沒有的人,一個沒有牽掛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夠擁有更多的沉靜,心已死,波瀾不驚。
眼前炫目的光讓人睜不開眼,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一陣天搖地晃,她失去了知覺。就這樣睡去,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白茉藜幽幽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