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公主就是來聽故事的,乖乖的點了點頭:“知道,那個不是京中京中最窮的地方嗎?聽說住著一群乞丐,髒著呢。”
莫繁含笑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但是,她們救了我的命!”
“啊!你,你,你真的在福安巷裏麵住過呀?髒死了?”金鳳公主拿著絲帕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口鼻,似乎是莫繁很髒一般。
莫繁無所謂的笑了笑,以前她一直把那段曆史當成她人生的汙點,但是現在,她不會了,就是那些他嫌棄的人救了她的命,教會了她什麼是牽強,他們是她的啟蒙老師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真正的髒不是肉體的髒而是心靈的髒,她喜歡和那些心靈幹淨的人生活在一起,要不然她也不會求太後把芽兒接進宮來了。
“公主,那個地方卻是很髒,很破,但是很暖,公主,你知道什麼是溫暖嗎?”莫繁輕輕的說著,目光有一些看不真切。
金鳳公主不屑的說道:“自然知道了,火爐,蠟燭不都是暖的嗎,你問我這個做什麼呀?”
莫繁輕輕的點了點頭:“對,那些東西是暖的,但是你知道嗎,在寒冷的冬天,沒有火爐,也沒有蠟燭,就連被子就是夏天改的被褥,屋子是透風的,床是最涼最硬的石板床,那個時候,如何取暖嗎?”
“那樣的環境怎麼住人呀,還不凍死了呀?”金鳳公主滿眼都是鄙夷:“賤民就是賤民,連住的地方都那麼的破。”
莫繁笑了:“是啊,就是這樣的賤民左右的你父皇的聖旨,左右了你父皇的金口玉言,天下萬民都是不父皇的子民,他們如何就成了賤民了,如果他們是賤民,那麼,你的父皇就是什麼。你,又是什麼?”莫繁的話有一些嚴厲,明明知道,不應該這樣與金鳳公主說話,但是聽到金鳳公主這樣說福安巷的百姓,心理麵竟然是那樣的抵觸,他們不是賤民,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的生活過的更好,他們很厲害,他們值得讓人驕傲!
“大膽!”金鳳公主大怒:“莫繁,你竟然敢這樣的說我,說我父皇,小心我修理你。”
莫繁無所謂的笑了:“公主,你還聽故事嗎?”
金鳳公主的目光有一些閃爍,聽莫繁說的那個故事,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她從小豐衣足食,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過的那樣苦的人,他是真的很好奇,重新做回了位子上,說道:“本公主命令你,好好的給本公主講故事,聽到了沒有。”
“好!他們活的很苦,用麻袋做衣服,他們有很多都是傷殘,隻能夠乞討為生,有的時候一天也不會討到一個銅板,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會被一些狠心的商家大罵奴役,她們的手上都是凍瘡,他們沒有錢買藥,即使是病的發瘋也是硬生生的熬著,他們沒錢買米,但是他們每死一個人都會為那個人買一件新衣,讓他們暖暖和和的上路,他們的孩子從來都沒有吃過糖,那個東西對它們來說太昂貴了,但是他們仍然想要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完整的童年,他們把石子磨出一個孔,磨平棱角,拿一條紅繩穿著,笑著告訴他們的孩子,這就是糖,擁有不會吃完的糖。”
“公主,你見過石子嗎?花園裏麵鋪底的鵝卵石你可曾注意過?就是那樣的石子,你踩在腳下的石子,就是孩子們最美的夢!”莫繁有一些傷感的說著,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胸口處的石子,輕輕的捏在手裏,溫柔的說道:“公主,你吃過石頭嗎?要不要嚐嚐?這個就是孩子們的糖。”
金鳳公主顫抖的結果莫繁遞過來的石子,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撒謊?怎麼可能有人吃石頭呢?”
莫繁笑了:“是啊,當初我也是這樣說的,但是那些單純的孩子卻笑著對我說,姐姐,這個不是石頭,這個是黑糖,隻有我們福安巷才有的糖果,嗬嗬!”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心中有著濃濃的酸澀即使是回憶了無數遍,心依然那樣的疼,這就是福安巷,這就是那天真無邪,無邪的讓人心疼的孩子們。
金鳳公主顫抖的看著自己的手中的石子,試探的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公主不可以呀,公主萬金之軀,怎麼可以……”
“啪,滾開,本公主要做的事情什麼時候倫到你這個賤婢指手畫腳了?”金鳳公主一個巴掌就把那個大丫頭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唯唯諾諾的站到了一邊。
金鳳公主這才重新審視了自己手中的這顆‘糖’,一把丟到了自己的口中,除了涼還是涼,這個就是福安巷的糖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