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誠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巴,轉才身,他深深地看了華霆深一眼,然後又默默地退回到他的身後。
而從頭到尾,華霆深都一聲未吭,他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可怕,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危險氣勢 。
蘇瑪麗卻顧不上害怕,她大難不死劫後餘生,此刻心裏全是對路瑤的擔憂和痛心。
“你想知道是吧,好,那我就告訴你,今天下午,你的未婚妻帶著司機跟蹤我們,到了濱江路,她別停我們,還把路瑤騙了出去,她要殺了路瑤,路瑤是被她親手推到海裏去的,她打定了注意要路瑤的命!試問如果沒有你的縱容,她怎麼敢這麼囂張?華霆深我告訴你,我真的沒見過像你這麼絕情狠毒的男人,我知道你勢力大,可我不怕你,如果路瑤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瑪麗越說越激動,到後來幹脆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
“你們這對狗男女,人渣,你們不得好死……”
……
房間裏一片死寂,就算一根針掉到地上,恐怕也能聽到聲音。
安誠用力垂下頭,盡量削減著自己的存在感,如果可以,他簡直恨不能隱身。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華霆深被人當麵辱罵,這可怕的場麵,抱歉,他實在應付不來。
然而更可怕的是,華霆深竟然沒有發作,他隻是冷冷地看著蘇瑪麗,半晌才道,“她不會有事,是救起你的人把她帶走了!”
蘇瑪麗卻聽不進去,抬起頭,她一臉是淚地怒道,“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怎麼這麼確定?萬一她沒被人救走呢?如果她沒獲救,那你這樣敷衍的行為就是謀殺,華霆深,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想逃避責任?”
“我不會敷衍,也不會逃避責任,我會找到她!”
說完這句之後 ,他就轉身走出了病房。
身後的安誠見狀不禁瞪了一眼蘇瑪麗,他實在是替老板委屈,明明局勢複雜到一觸即發,他卻時刻把注意力都放在路瑤身上。
然而即便是聖人也不可能麵麵俱到,更何況,現在路瑤出了事,老板比任何人都著急難過啊!
安誠原本不欲多嘴,但一想到華霆深那寂寥隱忍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轉身,他徑直走到蘇瑪麗的床頭。
彼時蘇瑪麗還在哭,肩膀一抖一抖的,就像個受驚過度的鵪鶉。
安誠也不忍心再苛責她 ,隻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蘇小姐,請你冷靜一點,老板已經派人下去全力搜尋路小姐的下落,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有精力發脾氣不如好好回憶一下,救起你的人有什麼特征,好幫我們早點找到路小姐。”
蘇瑪麗聞聲又抬起頭來怒道,“你們憑什麼斷定路瑤就是被人救走了?現在一切都沒有定論,就這麼急著給柳允兒洗脫罪名嗎?她就是毒婦,就是殺人凶手,就算路瑤僥幸沒事,她也該千刀萬剮,說得這麼好聽,你們舍得把柳允兒那毒婦交出來呢嗎?”
“老板對此比任何人都震怒和難過,你放心,他不會放過柳允兒的,絕不會,無論路小姐這次是否平安,他都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
“嗬……是 嗎?那我就等著看!”
蘇瑪麗恨恨地瞪著安誠,一副隨時都要魚死網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