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新鮮空氣突然湧進來,涼風吹得華霆深眉頭一蹙。
抬起手,他不可置信地撫上自己的臉龐,那裏,幾個鮮紅的指印仍然清晰。
這女人,她竟敢打自己!
她竟然打了自己!
一絲怒意飛快掠 過華霆深的眼裏,但須臾間,那抹怒火就又熄滅了。
就仿佛突然下起一場冷雨,華霆深的心底瞬間變得潮濕,原本的冷靜和自持也全都消匿於無形。
一想起路瑤剛說的話,還有她那失望至極的表情,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揪住,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泛起疼痛來……
……
路瑤剛走到大廳的門口,就發現覓封的輪椅就停在那裏。
他果然在等她,而且還是在原地等著她。
想到女廁裏的事,刹那間路瑤立刻埋下了頭。
她不想被覓封看透心事,她也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和華霆深之間的任何事情。
隻可惜,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其實早在她出現的瞬間,覓封就已經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已經察覺到了某種端倪,不怪他太敏銳,實在是路瑤的變化太大了。
略顯蓬亂的頭發,還有兩頰上不自然的潮紅,以及那一雙被親吻得早已早腫的唇瓣。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著他,就在剛才,一定發生了某件事,某件他最不願看到的事。
路瑤的頭埋得很低,她就像個犯了錯,被 抓現行的小女孩一樣,磨磨蹭蹭地走到覓封的跟前。
“覓先生,抱歉,讓你久等了。”
覓封淡淡地道,“沒關係,你剛才離開太久,我擔心有問題,正準備來尋你,怎麼樣,你還好嗎?”
“我沒事。”
路瑤埋著頭,像個鴕鳥一樣敷衍的回答著,覓封越是和藹平靜,她的心裏就越是充滿了一股愧疚,和淡淡的羞恥感。
“那就走吧,我還有一些朋友想認識你,別讓他們等久了。”
覓封的語聲還是淡淡地,如果不仔細推敲,完全無法察覺裏麵的命令意味。
路瑤原本就心虛,這會兒經他一提 醒,立刻想起自己今晚身為他女伴的‘使命’,趕緊點頭。
“嗯,覓先生,我推你。”
說完她就主動扶起覓封輪椅後麵的扶手,和他一起往宴會廳中最繁華的人群中緩緩走去。
身後不遠處,華霆深默然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一雙鷹隼般的眸子乍然間鋒芒畢現。
似是察覺到什麼,覓封倏地回頭————
刹那間,兩人的視線立刻交彙,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裏即刻彌漫起看不見的銷煙。
覓封的表情誌得意滿,仿佛挑畔一般,他微微揚起唇角。
華霆深的眼眸一深,目光既忌憚又危險。
兩個男人在所有人都沒察覺到的角度,輕然拉開了一場強大而又隱秘的對戰。
這場戰役的結果最終以華霆深的‘失敗’而告終,因為很快,路瑤已經推著路瑤消失在人群裏了。
華霆深在原地默了好半晌,安誠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老板,已經徹查過, 莊園外麵沒有天蠍的人,那個廢物少爺是一個人出席宴會的。”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所以才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作亂!”華霆深冷哼一聲,迅速藏好了眼底的妒嫉。
安誠又道,“那我們不如乘機把他……”
“別異想天開,想殺他沒有這麼容易。”
華霆深漠然地阻止了安誠的想法。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和路小姐……”
後麵的話,安誠沒有說完,因為凡事點到為止,相信華霆深心裏已經 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