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鞭傷吧,從肩膀到後腰,長長的,一條又一條。
隻是,究竟是什麼人將他傷成這樣?
過去在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
覓封看著路瑤怔住的臉,語氣有些自嘲。
路瑤這才回過神來,她趕緊慌亂地別開目光,不想讓覓封看到她眼中的震驚和同情。
“沒……覓先生,你忍著點兒,我現在就幫你包紮。”
說完她就埋頭搗鼓起那些傷藥來。
覓封的傷在右邊的鎖骨下麵,從傷口的形狀上來看,應該是利刃所為,傷處很深,撥開血肉已經能看到白色的骨頭。
沒有麻醉,路瑤隻能盡量放輕手上的動作,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能想象得到,覓封此刻有多痛。
可覓封卻緊緊咬著牙關,從頭到尾也沒有吭一聲。
但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騙不了人,清理創口的間隙,路瑤看著他額上滲出的汗珠,還有不住輕顫 的身體,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覓先生,痛的話你就喊 出來吧。”
覓封蒼白的雙唇微微張了張,但卻一個字也沒說。
路瑤被他超強的忍耐力嚇到,她越著急,手上的動作就越是冷 靜,三兩下就將他創口的地方清理幹淨了。
“好了,接下來是縫合傷口,會比現在更疼,覓先生,你再撐著點。”
覓封自嘲地苦笑,“你盡管做吧,不用管我。”
路瑤看著一臉濕濡的他,雖然心底浪潮翻湧,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
可惜她終究不是醫生,縫合皮膚也實在比縫衣服難,幾針下去之後,覓封的喉嚨間就溢出了一聲悶哼。
路瑤見他死死閉著嘴巴,擔心他會把自己傷到,隻得更加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所幸他的傷口雖深,但創麵卻不大,很快,路瑤就做完了全部。
而這時候,覓封的臉色已經又是慘白如紙。
“覓先生,是不是很痛,痛你就咬我的手吧。”
路瑤說著,還真把手遞到他的唇邊。
可覓封看著她白皙的手背,卻隻是在那裏淺淺印下一吻,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覓先生?覓先生?”
路瑤緊張地搖了搖他的肩膀,可覓封的雙目緊閉,儼然已經昏了過去。
聽到屋外的聲響,蘇瑪麗這時又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
“怎麼了?覓先生是不是痛暈了?”
路瑤轉過頭,一臉焦急,“蘇瑪麗,他不會有事吧?他會死嗎?”
“當然不會,你別太緊張了。”蘇瑪麗趕緊奔過來安慰她,“覓先生隻是受了些皮外傷,現在血也止住了,他不會有事的,你別自己嚇自己。”
“嗯……”
路瑤有些訕訕地,想起自己剛才失態的樣子,不禁難為情的埋下了頭。
蘇瑪麗看了她一眼,頓了下,又欲言又止地道,“對了,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覓先生有沒有跟你說?不會是入室搶劫吧?”
“不是……”路瑤搖搖頭,也不打算瞞她,便將覓封剛才的說辭複述了一遍。
蘇瑪麗聽完她的解釋,立刻有些懵。
“所以你是說,傷他的人,是他原來的保鏢?是自己人叛變了?見財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