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發生什麼事了?兄弟們剛才聽到你叫了一聲?”
安誠清了清嗓子,很自然地用林江的嗓音冷笑道,“沒什麼,遇到個倔小子,叫他拿點茶錢都不願意,我就割了他的脖子。”
安誠說得渾不在意,那群馬仔也是笑嘻嘻地,有人還好奇地問,“江哥,那小子真不懂事,他的屍體呢?兄弟們替你鞭屍,讓你解氣去。”
“不用了,我已經把他丟到下水道,喂老鼠去了。”
安誠隨手抖了抖林江的外衣,還有外衣上未幹透的血跡。
“行了,今兒就散了吧,明天早上,你們趕緊去給老子找藥,找不著,下回老子就把你們也丟到下水道喂老鼠,還有,你,留下來。”
他隨手指了指領頭的馬仔。
那馬仔一臉惶恐,其他人卻小心翼翼地道,“是是是,江哥,我們一定努力。”
然後他們便作鳥獸一般地散了,隻留下那個被安誠點名的馬仔留在原地,一臉恐懼地看著安誠。
“江哥,您找我有什麼事麼?”
“老子叫你留你就留,廢他媽這麼多話幹什麼!”
安誠照著林江之前的言語和神態罵了一句,然後眼珠一轉,又道,“前些日子我替小姐試藥,那些藥有讓人失憶的副作用,從前好多事我都記不太清楚了,你給老子從頭到尾好好說說。”
那馬仔見沒要他的命,這才鬆了口氣,趕緊拍胸脯道,“行,江哥想知道什麼,我慢慢講給您聽。”
安誠滿意的勾勾唇,餘光又瞥了一眼身後的下水道,那裏正發出吱吱的聲音,想必林江的屍體已經引來了下水道裏的蛇鼠蟲蟻。
罪有應得!
他在心裏暗暗罵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
……
臨近生產,山上最近來了一隊醫生和護士。
路瑤知道這是易殝一手安排的,他或許比自己更加心急,想等著這個孩子的出生。
日子越發逼近預產期,她就越發焦慮,她真的好害怕,孩子一旦脫離母體出生之後,就會遭到易殝的加害。
憂思過度,便一夜一夜的睡不著覺,路瑤原本就瘦,懷孕後期經曆這些事情之後,她更是瘦得隻剩下了皮包骨,隻有腰間的孕肚突兀的鼓起來,襯得她整個人形容枯槁,憔悴至極。
易殝在暗處瞧著她的狀態這麼差,隻好命令醫生每日給她掛營養液,到了晚上,又命傭人在睡前牛奶中添加了微劑量的安定。
如此折騰,路瑤才總算睡了一個長覺。
待她睡著後,易殝又推門進來,走到她的床前。
她真的是太瘦了,單薄的身體在被子下麵甚至都沒有什麼起伏,她的氣色也差得嚇人,完全沒有了當初在國內,第一次見到她時陽光又活力的陽子。
她變了,就像一朵曾經盛放的花,如今已經失去了水份,失去了嬌豔的顏色,幾近凋零。
易殝不自覺的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路瑤的臉龐,他的眼中是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複雜顏色。
似憐憫,又似疼惜,其間還夾雜著幾分淡淡的悔意。
就這樣過了好久,他才起身離開,小心帶上房門。
彼時已是夜深,但紅袖聽聞他過來了,也候在子路瑤的門前守夜。
見他出來,她立刻殷勤的上前。
“主人,需要喝杯牛奶嗎?”
易殝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卻不答反問,“孩子需要的物品都準備好了嗎?”
紅袖的關心被他無視,整個人怔了一秒,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準備好了,照您的吩咐,東西都一應俱全,您想親自看看嗎?”
易殝這才緩了臉色,輕輕點頭,“帶我去。”
“是。”紅袖不敢耽擱,趕緊上前帶路,將他帶到大宅三樓的一處房間,“東西都在這兒,請您過目。”
易殝沒說話,徑直越過她,走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