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霆深的太陽穴突然疼地厲害,他情不自禁的變下腰,拿手掌緊緊捧住了頭。
費灼雅立刻將輪椅劃了過去,她臉上的表情很緊張,“你怎麼樣?是不是想到什麼了?你別太逼自己了,慢慢來。”
華霆深疼得後背泛出一層薄汗,連額發也瞬間浸濕了,半晌,他才緩過來,但臉色仍然蒼白得厲害 。
安誠見狀,不禁又忐忑地勸道,“老板,您就聽費小姐一句勸,先安心留下來,好好療養吧。”
“安誠!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替我做決定了!”
華霆深的聲音陡然一沉,他掀起眼簾,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看著他。
“老板,是屬下逾越了,屬下該死,請老板責罰!”
安誠立刻埋下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可華霆深卻不買賬,他厲聲道,“抬頭,看著我!”
……
安誠隻好又忐忑地抬起眼來,對上他的視線。
雙目交彙,他再也無法躲閃,隻能將心底最真實的情緒暴露在華霆深的眼前。
華霆深果然沒有失望 ,他看清楚了,安誠此刻的表情有多精彩。
可惜除了幾分緊張之外,剩下的,全是他看不懂的東西。
主仆多年,華霆深從未見過這樣的安誠,隻需要一眼,他就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某種陌生。
當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彙那一刹那,他越發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安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但究竟是哪裏不同呢?
難道……這一切和費灼雅有關?
華霆深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又落在了費灼雅的身上。
費灼雅下 意識地便迎上了他的目光,她似乎並不懼與他對視,甚至還挑畔地抬起了下巴。
“華霆深,你罵完下屬不夠,還要罵我一頓麼?”
華霆深冷笑,“費灼雅,以前我可沒發現你有這麼好心,竟然會維護我的人。”
“你……”費灼雅似乎有些心虛,她飛快移開目光,故意用一種非常不屑的語氣冷聲道,“我有必要維護你的下人?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我又不是路瑤,一輩子靠仰人鼻息過活。”
“說得好,繼續說下去!”華霆深緩緩勾唇,但那笑容,卻好比修羅厲鬼一樣可怕。
費灼雅也不怵,她昂起頭顱,像一隻驕傲的天鵝一樣,漠然地對上他的視線。
“說就說,難道這不是事實麼?她又蠢又沒用,以為靠美色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不曉得自己有幾斤幾兩的人,活該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你找死!”華霆深的眸子倏地眯緊,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泛出淩厲的殺機。
可就在他欲起身的瞬間,胸口卻陡然一疼,接著喉嚨裏猛地湧上一股腥甜……
‘噗’——
一股血箭瞬間染紅了腳下的地毯。
見此情景,安誠和艾瑪全都嚇壞了。
“老板!”
“老板!”
兩人驚叫著,同時奔向了佝僂著腰板的華霆深,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現場隻有費灼雅最淡定,在安誠和艾瑪人仰馬翻時,她隻自顧沉浸在‘把華霆深氣到吐血’這個大快人心的爽點裏。
直到華霆深終於順過氣來,眸子裏重新泛出危險地精光,她才不疾不徐地道,“別著急,我剛才是故意氣他的,等這口淤血吐出來,你身理上的毛病,就差不多好了。”
“費小姐,你什麼意思?你是故意把老板氣到吐血的?”艾瑪很驚。
安誠也頗有些意外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