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地獄？”路瑤怔了下，又不自然地笑了一聲，“怎麼會有來自地獄的人？”
“這隻是一種誇張的說法，因為他的來曆不明，曾經人們為了排擠和打壓他，就編造了一些很肮髒齷齪的出身，地獄不是真正的地獄，那隻是說他跟惡鬼一樣凶殘和令人憎惡而已。”
覓封的聲音淡淡地，在這黑暗中，聽起來比門縫裏透進來的月光還要涼薄。
路瑤沒說話，她突然抬頭，目光緊緊地盯著覓封的方向，雖然四下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可她就是執拗地看著，一瞬不瞬地。
覓封繼續道，“他的勢力之大，比收養我的家族更甚，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他對我身後的家族抱有覬覦之心，但我一個廢人，也無力與他抗衡，後來家裏出了事，所有人都不在了，以他為首的各方勢力就更加猖狂，其實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落入他的手裏了，於他來說，抓我隻是囊中取物一樣的事，在他麵前，我就像隻可憐又可悲的老鼠，逃不掉，也走不了，隻能被他戲弄。”
路瑤有些急切， “可他到底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他怎麼可能這樣肆無忌憚地？”
覓封卻自嘲地一笑，“我怕說了你也不願相信，還是不說了吧。”
“……和我有關嗎？我為什麼會不相信？”
路瑤忐忑地問著，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而過去，每次這種感覺一出現，就絕對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這次也不例外，下一秒，覓封一句話就讓她震在了當場。
“和你無關，和華霆深有關，因為他是華霆深的部下！”
……
怎麼可能？
路瑤的腦海裏瞬間冒起一個巨大的問號，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也不願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覓封又涼涼地道，“我已經調查了他很多年，有無數證據證明，他就是華霆深的人。”
“不可能，覓先生，你一定是弄錯了，華先生不會有這樣的部下，我了解他，他身邊隻有安……”
“你了解他什麼？！”
覓封突然冷冷地打斷她，“路瑤，你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你還了解他什麼？他的過去，他的家庭，他的一切，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又怎麼能這麼急著替他辯白？”
“我不是這個意思，覓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路瑤急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她突然又緊緊地握住覓封的手，仿佛這樣就能說服他一樣。
沒想到這次，覓封卻輕輕將她的手掰開了。
“我早知道你不肯麵對現實，可是瞞了這麼久，也該讓你知道真相了。天蠍的確是華霆深的人，他對我所做的一切，全來自於華霆深的授命，你信不信都沒關係，我不會逼你，但你必須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華霆深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了解他，你也掌控不了他，就算你有多信任他，也改變不了他就是一個魔鬼的事實，所以，你離開他，是對的。”
路瑤沒出聲，黑暗中，她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整個人幾乎處在了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