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蔣沿溪和同學們相處倒也融洽。紐約真是個國際化的大都市,來自全世界各地的學生都有,大家語言不通,膚色不一樣,生活習慣也不一樣,可每當下了課,大家都用著蹩腳的英語互相道別,都互相不知所雲時,而後大眼瞪小眼,哄堂大笑!
但有一點,微笑,是國際通用的語言。蔣沿溪就意識到這一點,見人就笑,笑的腮幫子都麻了,還勾起嘴嗬嗬的笑。
“你天天這樣笑,不累啊?”安國咬著一塊麵包走過來。
“累,可是,你知道我英語並不好,隻有這樣對大家笑,他們才會覺得我很友好。”蔣沿溪緊了一下身上的背包,看著他咬著大口的麵包,裏麵滲出白色的奶油,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
“沒必要的,隻要管好自己就好。”他繼續大口嚼著麵包,把裏麵的奶油吸溜到嘴裏。
“你那個麵包,很好吃嗎?“蔣沿溪小心翼翼的指著他手裏的食物,無比的厭惡。
安國看了看流到手上的奶油,訕訕地笑,說:”沒有辦法,在這裏,隻能吃這個,便宜。”
“別吃了,都是垃圾食物,看你這一身肥肉,該減肥了。”蔣沿溪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麵包,扔到了垃圾箱裏。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再怎麼不健康,也總比餓肚子強吧?”安國見自己吃了一半的食物給扔掉,心裏有點惱怒。
“以後來我住的地方,我給你做中餐,保證一個月下來就瘦下來,而且很健康!”蔣沿溪見不得同胞受苦受難,愛國意識和母性光輝再次燃起,對著安國說的信誓旦旦。
那孩子一聽她這樣說,立刻就眉開眼笑了,說:“還是咱們中國人好啊,還是溪姐對我最好啊!”憨憨的臉龐露出狹小的酒窩,很是可愛。
第二天,那實誠的孩子為了吃上蔣沿溪口中的健康早餐,特地起了一個大早,當摁了好幾次門鈴後,蔣沿溪才頂著一頭亂發開門,見是安國,迷惑的問:“這麼早,你過來,有什麼事?”說著還捂著嘴直打哈欠。
安國吹鼻子瞪眼,憤怒的說:“昨天是誰說要給做飯吃,把我養的健健康康的?是誰?一夜的功夫就不認賬了,還害得我少吃了半個奶油麵包,賠我!”
蔣沿溪看那孩子的氣的臉紅脖子粗,頭發上還沾著早晨新鮮的露珠,繃不住臉,笑了起來,多可愛的孩子啊,為了吃上個中國式早餐,天才蒙蒙亮,就忍著起床的痛苦,興高采烈的來到這裏,如果不給孩子做頓好的,怎麼對得起他的良苦用心呢?
“快,快進來,姐姐這就給你做早飯去。”
隻這一句話,那孩子剛才還是黑著的臉,一下子明媚起來,撥開雲霧見太陽。
蔣沿溪邊往廚房走邊想:孩子在這過的什麼日子啊,看寒磣的,逮住吃的,比見誰都親。
不一會兒就聽見廚房裏霹靂巴拉的鍋碗瓢盆的聲音,安國在客廳很是得意,翹著二郎腿在聽歌,這是什麼待遇啊,國賓級的的待遇也不過如此吧?
就在這時,門鈴響起,或許是廚房的動靜太大,蔣沿溪光顧著忙活,根本就沒聽見門鈴響,安國懶洋洋的去開門,見來者,呆了,即使同樣身為男人,他也不得不說一句:這個男人還真他媽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