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周末。近一段時間,也是清閑,一直連著放假,先是聖誕節,然後就是周末,星期天過完星期一就是元旦。蔣沿溪想想都覺得開心,更重要的是,展毅要求她去做模特,心裏竟有些小興奮,給左翼天提前打好了招呼,說周末有事情。也正好趕上左翼天要帶著藍漾雪去韓國整容,所以兩個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互補幹擾,誰也不能抱怨什麼了。
蔣沿溪找到展毅的時候,他正在布置繪畫的場景,怕有人打擾,他把地點選在了一家酒店。蔣沿溪知道後,心裏一陣竊喜,還好左翼天出國了,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她跟別的男人來酒店,管你是什麼事情,必定又是一場風波。
蔣沿溪看了看房間裏朦朧的燈光,若隱若現的曼紗。笑著問展毅:“毅哥哥,你這是要畫什麼畫啊,弄的這麼浪漫?”
“人體,有個國際人體繪畫大賽,我想用即將畫的這部作品參展!”展毅頭也不抬,繼續搬弄著酒店裏的沙發。蔣沿溪趕忙跑過去,幫了一把手。
展毅拂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布置,說:“條件有限,就這樣吧!”隨即看了一眼蔣沿溪,拍了一下額頭,說:“看把我忙的,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說著走進從酒店的衣櫥裏拿出一件薄如蟬翼的圍身紗巾,說:“我找專門材料定做的,趕緊穿上,我們馬上開始。”
蔣沿溪接過那所謂的衣服,傻眼了,這怎麼穿啊?連個扣子,帶子都沒有,就一塊紗,就算是塊布,這麼大一塊,也能遮擋一下身體,這算什麼啊?蓋上也露著呢?透視裝嗎?難道繪畫也流行透視裝嗎?可這也透的太厲害了吧?
展毅把房間的空調開到最大,看見蔣沿溪還在飯嘀咕,就督促她道:“趕緊的,我們要抓緊時間,我現在正有靈感呢!”
蔣沿溪拿著紗巾走到展毅麵前,說:“你讓我穿這個啊?”
展毅好像理解錯了她的意思,說:“嗯,純裸體,這個意境不行!”
蔣沿溪氣結,忍著要走的衝動說:“毅哥哥,不行啊,這也太露了吧?怎麼穿啊?”
展毅用手戳了一下她的眉頭,笑著說:“看你平常怪大氣的,怎麼這麼封建?這有什麼?這都是藝術!藝術,懂不!我畫過多少了,沒事的,趕緊的!”
蔣沿溪還是死抓著紗巾不肯放手,想著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該逃跑?瞅了一眼展毅殷切的目光,也想著狠一下心,為藝術獻身,可狠心之後還是下不了決心。這不是一般的布料啊?蓋在身上裏麵全能看見,這要是讓左翼天知道了,不得把她殺了啊?!
蔣沿溪站在原地猶猶豫豫就是不肯進去脫衣服,展毅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氛圍,不由她分說就拉著她進了洗手間,拿了洗澡的花灑,就劈頭蓋臉的往她的頭上噴去。
蔣沿溪被他的這一舉動嚇壞了,以為是展毅生她的氣,給她的懲罰。展毅把她的頭發全部淋濕後,從架子上扯下一條浴巾,說:“脫了衣服,用這個裹著出來,頭發不要擦。”
蔣沿溪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展毅就丟下她自己出去了。
她依照他的吩咐,裹了浴巾出來,心裏默念,這怎麼著也能蔽體啊,不像那紗巾,要真穿那紗巾,還穿什麼啊,不跟沒穿一樣嗎?
蔣沿溪出來的時候,展毅已經在調色板上調好了顏料。見她出來,指了一下沙發,說:“躺上去。”與平時的溫和不同,此時他嚴肅了神色,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威嚴。
蔣沿溪見他與平日不同,也不敢怠慢,機械的走過去,聽話的躺在上麵。
“把頭麵向我,深呼吸,對,把臉再側過來一點,把腿交叉著放。”展毅輕聲指揮著,仔細凝神了一會,走過去,一把拉下她的浴巾,又重新鬆散的蓋上,整個過程就十幾秒鍾的時間,她根本來不及反抗,驚呼一聲,欲要把浴巾重新過好,卻被展毅一個眼神製止。
“現在我的眼睛裏隻有畫,沒有其他東西,”展毅看出了她的緊張,寬慰她說。
她心一橫,想,脫都脫了,人體模特不都是這樣嗎?再說了,毅哥哥又不是外人,他是哥哥啊!這樣一想,心裏就坦然了,心情也跟著放鬆起來,嘴角竟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
展毅抓住這樣一個瞬間,立刻走到畫夾旁,飛速的舞動著畫筆,專注的畫了起來。他緊鎖著眉頭,飄逸的長發打落在頸間,昏黃柔和的燈光暈在他的身上,如同對年前,那個溫暖如玉,善良無害,仿佛神的孩子。
他自己本身,在此刻看來,就像一副完美的藝術品。
展毅正在專心的畫著,突然畫筆筆鋒一轉,停了下來,拖著下巴,思索著什麼,想了一會兒,走到沙發前。蔣沿溪以為又要掀她的浴巾,警惕的進拽住浴巾,兩眼充滿了戒備的目光。可展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去掀她的浴巾,而是輕輕的撥弄了一下她耳邊的頭發,那顆豆大的朱砂痣,就毫無保留的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