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沿溪一走三回頭,慢慢的移動著腳步,看著左翼天站立的方向,淚眼婆娑,依依不舍。
左翼天小跑著過來,捋了一下她剛剪的短發說:“怎麼?就這麼不舍得我?”
蔣沿溪強硬了氣勢,故作堅強的說:“少臭美,我是舍不得我撿來的那隻貓,我走了,它可怎麼辦啊?”
左翼天暴怒,握著拳頭就要尋她的額頭。蔣沿溪跳開,嬉笑著說:“一定要照顧好我的貓哦,否則,要你好看!”揮揮手,轉身,就再也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那人的勇氣。
她不想走,她很想很想留下,與他並肩戰鬥。可她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是幫不上他任何忙的,留在這裏,隻會讓對他圖謀不軌的人多一個要挾他的機會。她幫不上他的忙,也不要做他的累贅,唯有離開,他才能全身心的投入戰鬥,雖然,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場戰鬥,可她就是能夠感覺的出來,事情遠遠沒有她能想到的那麼簡單。
蔣沿溪穿了件很厚的羽絨服,是他強要求她穿上的,說感冒剛好,一定要注意身體。那一刻,蔣沿溪的淚,就差點掉下來,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生命中的一個劫數,愛也好,很也好,都是她不能掌控的,唯有承受,承受來自於他的歡樂和悲傷,他喜,她則喜。他悲,她則悲。
車子漸行進遠,轉了彎,看不見了,那人還站在深秋午後的陽光中,兀自愣著,仿佛自己的心也跟著那車子被帶走,隻留下一副軀殼在原地。
“天哥!”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拖長了尾音,帶著幾分嬌溺的聲音,不是藍漾雪,是誰?
左翼天閉了眼睛,心裏一驚,來的還真是快,還好已經走了。
藍漾雪從紅色寶馬車裏,搖曳多姿的走了出來,後麵的車裏也都相繼走了了人,六叔,還有江南下。
左翼天雙手插兜,站在原地,冷著神色,渾然不動。
藍漾雪小跑著過來,搖著他的胳膊說:“天哥,天哥,我好想你啊,那天是我不對,你就不要生我的氣了!”她撅起小嘴,一副撒嬌的樣子。
對於藍漾雪,左翼天十分明白她對自己的感情,畢竟自小一起長大,相對於別人,關係確實親密一些,可他向來也隻是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有那樣的一段日子裏,他覺得她就是自己的親妹妹,用了真心的對她好,隻要她想得到的東西,都盡了力的滿足她,把她寵上了天,慢慢的,都長大了,他明白了她心裏的那份情愫,也就漸漸的刻意疏遠了她,但在他的心裏,她就是他的妹妹,不管她有什麼事,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幫她。
“天,近來好嗎?”六叔精神抖擻,眼神銳利,說話的語氣卻溫和沉著。
“謝謝六叔關心,我很好。“左翼天恭敬的回答,繼而看向六叔身後的江南下,心裏一暖,亮了眸色,說:”什麼時候回的國?”
江南下神色一凜,對上他的眼睛,譏諷的說:“你不是把什麼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嗎?何必這樣裝腔作勢?”
“南下!”六叔凜聲喝製住他,不要他再繼續說下去。
藍漾雪也是很不待見的瞟了一眼江南下。
“我們進去說吧。”六叔看局勢很是尷尬,打了圓場。
一行人坐在沙發上,藍漾雪拿著一隻新款的睫毛膏,在那裏對著小鏡子兀自塗抹。
江南下正襟危坐,時不時注意著藍漾雪的神色。
六叔看左翼天較平常並沒有太大區別,神色清冷,眸光內斂。沉了心,說:“六叔這次來,也不給你拐彎抹角了,A市的股票下跌的厲害,還有那些重要的產業都到哪裏去了?天,你不要意氣用事,為了一個女人,這樣作踐自己,你知道你這樣做,給我們帶來多大的損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