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 方大同是我至親的人(3 / 3)

慕容連起看蔣沿溪默不作聲,秀眉微鎖,有些失神的樣子,他勾了嘴角,勝券在握,口氣帶著戲謔:“你和方大同沾親帶故,或者,是你至親的人?”

沒有人能夠否認自己的父親,就像這樣,即使考慮到父親的安危,也不忍心,說上一句,我與他沒有瓜葛。血溶於水,骨連著筋,咱家孩子如此善良,怎可當著外人否認自己的父親?

蔣沿溪緊咬了一下嘴唇,鮮紅欲滴,像是盛夏櫻桃,展了眉,眼睛清澈,堅定不移的說:“他是我的父親,怎樣?”說完,警惕的看著慕容連起的神色,想揣摩出他的心思,是敵是友,安了什麼心思?

可他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仍舊那樣的不笑似笑,眉目含情,淡淡開口:“果然如此。”

“怎樣?”蔣沿溪追問,看他波瀾不驚的樣子,鬆了戒備。

慕容連起把頭直逼她的臉,“那日,我沒有去東郊廢工廠,否則,我會殺了他。”依舊的風情萬種,姿態撩人,可冷冷的語調,凍結了蔣沿溪的表情,那樣的震驚,猶如晴天霹靂。

“你,你.......”亂了思緒,言語竟不知如何說起,顫著嘴唇,隻是死死的盯著他那張傾國傾城魅惑的臉。

“想讓方大同活命,你就安分守己離左翼天遠點。”慕容連起冷了麵目,一臉的肅殺,看慣了他浪蕩不羈的樣子,猛的冷酷,讓人不寒而栗。

“為什麼?”蔣沿溪強裝著鎮定,倔強的小臉仰起,美目含著濕的霧氣。

“去問你父親,二十年前,他做的好事。”慕容連起一步跨到蔣沿溪跟前,重瞳憤怒,清晰可循,彌蓋了往日風情。

“如若不是因為你,方大同早就死了十次,左翼天那傻蛋,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殺母之仇也不報了,瘋了,全他媽的瘋了。”慕容連起一拳砸在木質的簡易桌子上,一個清晰的裂紋赫然顯現,他的手,暈了深沉的血色。

一抬手,緊掐住蔣沿溪的喉嚨,猝不及防,力道之大,讓她怎樣掙紮也是徒然,她緊皺了眉頭,死掰著他的手腕,纖細的胳膊上,暴起了清晰的青筋。

慕容連起使勁的往後一推,鬆了手,憤恨的甩了手臂,丹鳳眼埋了流光,隻留下懾人的冰寒。拿了太陽鏡。重新戴上,轉了身,大步向前,那背影,滿是不甘。

蔣沿溪趔趄了一下,穩了身形,莫名的疼痛糾結於心,不是因為剛才慕容連起那猛來的要挾,而是他那句“為了一個女人,殺母之仇也不報了。”他說的那樣決絕,該是怎樣的仇恨,為了一個女人,前功盡棄,這個女人,該是怎樣的紅顏禍水?

蔣沿溪頹然癱坐在地,原來,其中的隱情,她一直都不知曉,殺母之仇,殺母之仇,救全家於水深火熱的人,竟跟自己有殺母之仇?那樣淡然的表情,深夜裏會溫柔的叫她寶寶,沒了情緒,仍會細致到叫人送餐點到房間,那種照顧,中間雖然隔了一百萬,會刺痛雙眼,可,那種情真意切,又怎會虛假得了?

為什麼?這個時候,得知他跟自己有殺母之仇的時候,還會,記起的,全是他的好?就在昨天,她還在被他抱在懷裏,說:我有點想你了。“怎麼時隔一日,卻顛天倒覆,偷心換月?那樣嚴實的擁抱,那樣親密的距離,轉眼間,成了生死仇人,不可觸摸的距離,近在咫尺,轉過身,已遠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