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王爺客氣了。今日十一王爺大喜,逍帝邀本王一起來給王爺道賀。”蕭寒很自然地鬆開朱可可,笑盈盈地麵向司馬恪。
司馬恪也不以為意,拱手,同樣笑得眉眼彎彎,俊美絕倫的臉上沒有絲毫不快或者心計。仿佛萬事不懂的紈絝子弟。
“皇兄也來了嗎?”他下意識地朝蕭寒身後望過去。
一身便裝的逍帝輕輕地擺了擺手,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幼弟。
司馬恪自然是懂得分寸,此刻圍觀的人甚多,逍帝又是微服至此,不便點穿。他也隻能回以一個苦笑,當成行禮。
朱可可剛被蕭寒鬆開,很快便被喜娘接了過去,喜娘這次可不敢怠慢,手把手地將她領進大廳,這一次再沒有出差錯。
因逍帝來訪,大廳已被悄悄地清場。或明或暗的大內侍衛將整座宅子守得壁壘森嚴。廳裏除了一些大臣家人,還有司馬恪平日的‘狐朋狗友’外,再無他人。
朱可可蒙著蓋頭,當然看不清廳裏的場景,隻覺得進屋後氣氛一下子凝肅了許多,也安靜了許多,她正納悶呢,旁邊的司馬恪已經跪下行禮了,“皇兄聖安,皇兄百忙之際還來參加臣弟的婚禮,臣弟實在是……”說著,司馬恪鳳眼一瞟,含幽帶怨地瞥了逍帝一眼,惹得逍帝心虛不已。他馬上抬頭望天,隻當沒看見。
當初強迫著十一弟娶這位朱可可小姐,確實是他濫用皇權,此時被弟弟埋怨,他無話可說。
咳嗽了一下,逍帝趕緊轉移話題道:“朕這次邀請陳國蕭王爺一並來觀摩你的婚宴,也是一個見證。蕭王爺回國後,還請轉告貴國郡主,就說十一王爺已經使君有婦,而郡主金枝玉葉,斷不能當妾,所以,十一王爺隻能辜負郡主的美意了。”
陳國攝政王蕭寒此番來訪留國,便是為了陳國郡主為司馬恪逃婚的事情。郡主雖已歸國,卻放話說:自己生是司馬恪的人,死是司馬恪的鬼。
這番話不禁讓人浮想聯翩,如果司馬恪真的玷汙了郡主的清白,這便不是男女之事了,而是國家大事。更何況,郡主要和親的對象不是旁人,正是這位陳國權勢第一人——攝政王蕭寒。
逍帝自知理虧,所以這次蕭寒來留,留國對蕭寒禮遇非常。
邀請他參加司馬恪的婚禮,更是表明了留國的姿態。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側的朱可可掀起一角,本想偷偷看一看大廳裏到底是何等景象,卻透過蓋頭的縫隙,在那一瞬,堪堪捕捉到司馬恪一閃即逝的笑顏。
三分深,三分淺,三分不可捉摸,卻帶著四分傲;那個笑容,極溫和,極清淡,極美麗,也極魅惑,但其中冷冷的嘲諷,卻像世界上最鋒利的匕首,輕易地刺穿眼底人心每一處隱秘,卻從不沾染一絲可能的血腥。